次日清晨,天邊剛泛起魚肚白,葉芸宣就已經早早地起了床,開始收拾自己的行囊。
她動作迅速而又有條不紊,將一件件物品整齊地放入包裹之中。不一會兒,一個鼓鼓囊囊的行囊便已收拾妥當。
此時,陸子岡也沒有閒著,他早就提前雇好了一輛寬敞舒適的馬車。當看到葉芸宣拎著行囊走出大門時,陸子岡連忙迎了上去。
“子岡,我此去必定速去速回,你定要等著我!”葉芸宣望著眼前的陸子岡,眼中滿是深情和不舍,她用輕柔的聲音緩緩說道。
陸子岡微微一笑,安慰道:“放心吧,芸宣。答應你的事情,我自然會做到。隻是這啟程的時日還早著呢,你此去安全才是最為重要的,千萬不可急躁啊。”
聽到陸子岡關切的話語,葉芸宣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然後,她轉過身,朝著那輛停在門口的馬車走去,每一步都顯得有些沉重,仿佛腳下拖著千斤重擔一般。
然而,就在即將踏上馬車的那一刹那,葉芸宣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猛地再次轉過身來。
她目光堅定地直視著陸子岡,大聲喊道:“子岡,你可莫要騙我!若是等我走後,你敢獨自一人偷偷前往京城,那我就算追到天涯海角、追到京城,也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說罷,她緊緊咬了咬嘴唇,似乎想用這樣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決心。
陸子岡先是微微一怔,緊接著嘴角上揚,露出一抹如春風般和煦的笑容,對著她輕輕擺了擺手,寬慰道:“放心吧,我可不是那種出爾反爾、背信棄義之徒。既然已經應下了你,那我自然定會恪守承諾。”
伴隨著馬蹄聲與車輪滾動的聲音,馬車緩緩向前行進著。
坐在車內的葉芸宣將頭探出車窗,目光緊緊地追隨著陸子岡逐漸遠去的身影。
直到他的身形完全被道路兩旁的樹木和建築物遮擋住,再也看不見時,葉芸宣才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
此時,一直跟在陸子岡身後的黃掌櫃走上前來,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地詢問道:“東家,您當真要帶著葉姑娘一同前往京城?那裡可是龍潭虎穴啊!即便是您,恐怕也難以確保自身能夠安然無恙地站穩腳跟。是不是您先去,等穩定了再來接葉姑娘啊。”
陸子岡凝視著葉芸宣所乘馬車消失的方向,久久沒有移開視線。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放下抬起的手臂,深深地歎了口氣,沉聲道:“唉……京城的確是個凶險之地”
“那您還打算等著葉姑娘一同前行嗎?”黃掌櫃滿臉疑惑地看著陸子岡,聽到他的回答之後愈發感到好奇起來。
隻見陸子岡輕輕搖了搖頭,無奈地歎息道:“唉,事已至此,我又能如何呢?芸宣對我的一片癡心,而我前往京城之事又是迫不得已。一邊是深情款款的芸宣,另一邊則是京城等待著我的未知情況,我實在難以抉擇,既不想負了芸宣的情意,又無法不顧及京城那邊的人和事啊!無論如何,都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黃掌櫃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接著追問道:“如此說來,你所提到的京城之人莫非就是瑾兒姑娘?”
陸子岡微微頷首,表示默認:“正是瑾兒姑娘。這麼多年過去了,關於她的消息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杳無音訊。如今好不容易有這樣一個能夠親自前去探尋究竟的機會擺在眼前,難道我真的要輕易放棄不成?更何況此次進京乃是奉了聖上的旨意,違抗聖命可是殺頭之罪,既然橫豎都避不開,倒不如坦然麵對,趁機好好探查一番。隻是對於芸宣……我也隻能想儘辦法保護好她,確保她平安無事。黃掌櫃,待我離開之後,這子岡玉坊可就得全權托付給您來操持打理了。希望您切莫辜負我的信任與期望,一定要將這玉坊經營好啊!走吧,咱們先進屋去,我還有一些具體事務需要交代安排一下。”
說著,陸子岡便抬腳邁進屋內,黃掌櫃緊跟其後,兩人一同走進了裡間。
他徑直走向那張熟悉的案台,輕輕拂去上麵的些許灰塵,然後穩穩當當地坐了下來。
陸子岡從一旁拿起一支毛筆,蘸滿墨汁之後,便開始在一張潔白的宣紙上仔細地羅列起接下來需要完成的各項事務。隻見他筆觸流暢,每一個字都顯得剛勁有力。
“黃掌櫃啊,經過這段時間大家齊心協力的努力,如今咱們這玉坊的運營基本上算是步入正軌啦。平日裡的正常運作想來不會再有什麼太大的問題。”陸子岡一邊奮筆疾書,一邊頭也不抬地說道。
站在一旁的黃掌櫃微微頷首,臉上露出一絲欣慰之色:“是啊,這可多虧了您的精心籌劃和指導。”
陸子岡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黃掌櫃,繼續說道:“不過呢,黃掌櫃您畢竟也是經驗豐富之人,我對您處理各類突發狀況還是很有信心的。隻是有一點,我必須要著重強調一下。那就是咱們治玉的時候,一定要堅持寧缺毋濫的原則!您可千萬彆忘了我立在店內的那‘三不原則’,這可是咱們能夠在這行業裡站穩腳跟的根本所在啊。倘若真遇到那些有著特殊要求的客人,或者是碰到連店裡的玉匠師傅都束手無策的玉器,那就派人前去通知我,又或者直接讓客人自己前往京城找我也行。等我到了京城把一切都安頓好了之後,自然會將皇帝陛下賞賜給我的府邸地址書信寄回來告知於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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