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歹毒,竟然陷害你的姐妹,隻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
金玲掐著時間,在萬劍鋒罵完最後一句前趕了過來:“萬將軍這是在做什麼!”
她說著,將被萬劍鋒那一劍嚇到的鐘司製護在身後,怒氣衝衝地看著眼前英武的中年男人:“像將軍這樣的大丈夫,不將劍鋒指向誤國叛敵的奸臣、殘害百姓的蠻夷,反而對準深宮無辜的婦人,不覺得可恥嗎?”
萬劍鋒被她這樣責問,當下大怒:“你懂什麼,若不是這個心機深沉的宮婢,我與翠……”說到此處,他又怕給翠雲惹來麻煩,隻得勉強忍耐下來,轉身就要拂袖而去。
“你與阮司珍有緣無分,的確讓人可惜。但當年紅疹一事疑點重重,就如當年萬將軍不也曾誤解過阮司珍嗎?”
金玲的話不僅讓萬劍鋒停下了腳步,也引來鐘雪霞意外的眼光。
金玲見他們看過來,也歎了口氣,拉住鐘雪霞的手:“我雖然不知道當年恩怨到底如何,可我進宮十餘載,是在尚宮局長大的。”
“鐘司製和阮司珍的人品如何大家心裡都有一杆秤。鐘司製,拋開那些恩怨,隻憑心說,你真的相信當年金絲銀線是阮司珍所為嗎?”
“反正我不相信你會為了出宮,故意往最好的姐妹食物裡放花生,害她出紅疹不能離宮。”
她同樣看向萬劍鋒:“萬將軍,這段陳年往事恐怕不是阮司珍告知於你吧?”
她說得篤定,倒讓萬劍鋒有些驚奇:“你如何知曉?此事的確不是阮司珍所言,而是你們尚宮局的譚司膳。”
說到這兒,冷靜下來的兩人也開始思考起金玲方才的話語。
“我聽說蔡尚宮近來身體不適……”
金玲點到為止,將腦補的空間留給他們。自己刷了最後一波好感:“將軍乃是為國儘忠的大英雄,本宮隻希望將軍一番好心不要淪為深宮傾軋的棋子,還望將軍原諒本宮今日的冒犯。”
說著衝萬劍鋒深深行了一禮。
男人慌忙回禮,感激道:“是萬某思慮不全,多虧昭妃娘娘從中點撥,該是萬某道歉才是。”
說完,又衝鐘司製也抱拳行禮:“這次隻怪萬某行事魯莽,驚擾了鐘司製,還望勿怪。”
鐘雪霞向來八麵玲瓏,自然不願意得罪這樣一個權臣,何況她此刻也被金玲一番話說得心亂,忙笑著擺手,將此事翻篇。
等萬劍鋒離開說要派人調查此事後,鐘雪霞這才鬆了口氣。
“這次真是多謝昭妃娘娘解圍了。”
“舉手之勞,鐘司製不必言謝。”金玲知道她今日與布公公有約,提醒她好好想想自己今天這番話,便禮貌的告辭了。
等她回了自己的承歡殿,果然李怡已經在側間的書房裡等候多時了。
“臣妾參見陛下,陛下來了怎麼不派人去尚宮局尋我?”金玲有些嗔怒地瞥了眼秋菊。
“不怨她,朕想著你難得和三好在尚宮局相聚,不想打擾你們姐妹談話,這才不讓他們前去通報。”
李怡將手裡的遊記放下,注視著眼前的女子,一時竟有些膽怯。
宮人都在包公公的帶領下有眼色的退了出去,此時這間書房裡隻有他們兩人。
李怡自從病好以後反而覺得清醒不少,雖然仍被賢妃所迷,但過後卻沒有那種頭腦都飄忽的異感。
但這份清醒反而讓他在金玲麵前更加自慚形穢。對賢妃肉體的貪欲讓他對自己的人品產生了質疑,讓他無顏麵對所愛之人。
若不是今日在太後的幫助下,他隱約窺見了一絲和好的曙光,隻怕他還不敢踏入這承歡殿。
李怡的眼神壓抑而克製,他貪婪地注視著眼前的愛人,直到看見那層層薄紗下的皓腕,原本正正合適的玉鐲此刻墜在那兒,大了一圈。
“你瘦了……”李怡有些乾澀的嗓音艱難的吐出了這句話,隨後又陷入了沉默。
金玲撥弄了下玉鐲,這是她前兩天剛開出來的病如西子光環,佩戴上它,可以潛移默化變得像是逐漸病弱,但卻不會損壞她的容貌。
不過這個光環是有時效的,一共可以用三個月,今天已經是第一個月了。
“最近胃口不大好,所以清減了些。”金玲乾巴巴的解釋了一句,也不作聲了。
兩人彼此沉默著,像是要互相蠶食對方的空氣,將對方都逼到窒息的地步。
“金玲……”李怡舉著落空的手,眼看金玲下意識地退後一步。
“……是我對不住你,你怪我也是,咳咳、咳咳咳……”李怡一句話沒說完,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
“陛下!”金玲忙走了過去,輕輕為他順背,嘴裡焦急地喊著:“來人…”
“不用了。”李怡按住她的手,堅定地搖了搖頭:“朕沒事,隻是剛剛一時心急,不必叫禦醫了。”
金玲鎮定下來,這才發現李怡正捉著她的手,細細摩挲著手腕處的紅繩,她忙要抽出來,卻被男人桎梏著,動彈不得。
李怡將他的手強硬地擠進金玲的指縫間,逼迫著與她十指緊扣:“你的心裡還有我,對不對?不然為何還要戴著這根紅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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