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他究竟喜歡上了誰,讓你為難成這樣?”
竇長君額頭突突地疼,他現在意識到,自己真不該讓劉武先行一步,以至現在自己對這些事一無所知。
“他喜歡的是皇後的妹妹薄侄,”竇漪房看著他臉上的疑惑,深吸一口氣,緩緩道,“也是他同母異父的姐姐。”
“……我明白了,明日一早我便帶著他離開。”
“那就好,他們兩個還年輕,也認識不久。想必將他們分開一段日子,以後各自成家就好了。”
“我看未必,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有些人不必多見,隻一眼便足以讓人念念不忘。”
竇長君卻沒那麼樂觀,方才劉武的古怪態度如今有了原因,這更讓他頭疼。
“皇後娘娘的妹妹如何臣弟不知,但武兒,他從來不曾對女子如此上心。他的後宮也不缺才色雙絕者,卻從不曾吸引他分毫目光。”
“那你說如何,總不能眼看著他們兩個在一起吧?”麵對竇長君,她總是會比平日更容易衝動。
竇長君沉吟片刻開口道:“此事還要落在那個女孩身上。武兒看樣子已經墜入情網,但若女孩堅辭不受,那也不過是襄王有夢神女無情。到時候武兒再不甘心也沒辦法讓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接受他的愛意。”
“那,那我明日宣侄兒進宮?”
竇漪房求證似地看向他,顯然已經手足無措。可惜不等竇長君安慰,顏兒忽然闖了進來:“太後娘娘,梁王殿下方才跑去了軹侯府上不知說了什麼,現下軹侯和薄相帶著梁王殿下已經去了宣室殿,看起來氣勢洶洶來者不善啊。”
竇漪房忙問道:“侄兒,侄兒可在其中?”
“沒有瞧見侄兒姑娘,但是聽說皇後娘娘也被陛下傳召了。”
竇漪房連忙拄著拐杖,一旁的竇長君扶住她,兩人直奔宣室殿。
剛一走進去便聽見了劉武倔強的聲音:“我劉武敢以自己的性命立誓,此生若得薄侄絕不負她,若為此誓唔唔唔………”
今夜本該負責守值的薄仞一個箭步上去,居然伸出他蒲扇大的手捂住了劉武的嘴,沒讓他說完後麵的誓言。
再看軹侯和丞相薄庠早就跪倒在地上:“薄家不過是臣子,怎可讓梁王殿下發此毒誓,臣等有罪!”
作壁上觀的劉啟瞧了好一出大戲,甚至還拉著本要起身和父兄一起謝罪的皇後,非讓她坐自己身旁看戲。
見軹侯幾人跪下謝罪才有些意猶未儘地站起身來,剛要說話就看見了母後和舅舅。
屋子內的幾人忙向太後行禮,竇漪房趁機問道:“武兒究竟乾什麼了,竟然大晚上還驚動了皇帝?”
“嗐,武兒能做什麼,不過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若要朕說,武兒既然願意為了薄侄立誓,朕也可以做個見證。他們兩個郎才女貌,若真成一對,豈非是……”
“不可!武兒和侄兒絕對不可!”
竇漪房斬釘截鐵的話不僅打斷了劉啟的賜婚,更打斷了劉武的心心念念。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竇漪房,怎麼也想不到一向愛他護他的母後竟然會成為他追求愛情的障礙。
“母後,為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