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澤默默地往後翻頁。
他總覺得這時候的張若月心中可能已經有了一定的預感。
比如說,自己父親的死亡也許跟胡威有關。
無關什麼證據。
這僅僅是一個小女孩的第六感。
【儘管父親已經下葬。
但張若月卻還沒有從失去父親這件事中緩過神來。
一直都是精神恍惚,不知道自己該乾什麼。
仿佛對一切都充滿了迷惘。
而這天,又有人從外麵跑進來。
是她認識的兩個阿姨。
平時經常會照顧一些跟著父母來這裡居住的小孩。
她們看向張若月的眼神中都帶著濃濃的憐憫跟不忍。
“阿月呀……”
張若月轉頭看向她們,表情有些呆呆地。
“阿姨?有什麼事?”
她們支支吾吾的,你推我我推你,但最後還是說了。
“那個啥……你去看看吧,你媽媽在金秋亭那邊……出事了。”
張若月眨眨眼,她好像根本沒聽懂她們在說什麼,神色一陣恍惚。
等她回過神來後,發現自己竟是已經來到了金秋亭。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
地上是熟悉的白布。
隻是這一次在白布下麵的人不是爸爸,而是變成了媽媽。
“怎麼……”
怎麼會這樣?
周圍站著很多人,聲音有些嘈雜,但在她的眼中,好像全世界就隻剩下那沾染了血腥的白布。
張若月做足了心理準備,慢慢的走到白布邊上,伸出手抓起白布看了一眼。
接著,她又緩緩地把手放了下來。
是媽媽?
這下麵的人是媽媽?
她沒看到媽媽的頭。
但在原本是腦袋的位置,她卻看到了許多碎骨混雜著血肉還有一些頭發。
在烈日下還散發著有些灼熱的血腥味。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畫麵。
張若月覺得自己應該害怕才對。
但這是媽媽。
就在此時,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她身邊的胡威緩緩蹲下身來。
“阿月,你……振作一點。”
“放心吧。”
“我跟你爸媽是很好的朋友,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張若月好似什麼都沒聽到,一點反應都沒有,呆呆的站在屍體邊上。】
蘇澤暗歎一句。
一個十五歲的少女,先出事的是她最好的朋友。
被一塊沉重的鋼板砸成了碎肉,連最後一麵都沒見到。
而後又失去了父親。
從落楓山景區最高的那座山上摔下來,粉身碎骨。
現在又是她的母親。
在金秋亭工作的時候,被一塊落石給砸死。
腦袋都被砸碎,就隻剩下一個血肉模糊的下巴還在脖子上麵。
短時間內,她接連失去了所有重要的人。
而暗中的惡魔,也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張若月失去了父母,無依無靠的待在景區。
原本景區的人要聯係她的親戚,看看能不能讓親戚接走。
但是很可惜,張家最有出息的張慶安都沒了,他的那些親戚似乎都不怎麼想管這個孩子。
沒辦法。
在找到安頓張若月的地方之前,她就隻能先放在胡威那邊。
當然也是因為胡威主動站出來,說要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