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桁:“………”
這話怎麼聽著有些不對,看著眼前人隱隱含笑的目光,謝桁一雙狹長的狐狸眼不覺眯了眯。
事實上,謝狐狸有一點倒是沒猜錯,就在蕭祁聽得此事第二日,安寧身側就已經多了幾位武力值極佳的護衛。
甚至於,這一日,照例會議過後,安寧剛才預備離開之際,卻被特意留了下來。
禦書房內,隻見蕭祈原本俊朗的麵容上此刻卻是一派語重心長:
“子安,你我相識多年,難道在楚卿眼中,朕便是這般昏庸無道,嫉妒賢能之君主嗎?”
安寧:“???”
她好像還沒做什麼吧!
然而就在安寧還未反應過來之際,便聽對方繼續道:“楚卿啊,朕之為人子安你應是知曉,就為了這些莫須有之事,子安這些年委屈自己,孤身一人實非可取之道。”
正午時分,禦書房內,此刻安靜極了。
麻木地聽著來人諄諄教誨,安寧一時間無言到連早前還算良好的口才都沒地兒放了。
沒想到連這古代,都能遭遇頂頭上司催婚這波。深深吸了口濁氣,下首安寧這才勉強維持著笑意開口:“陛下多慮了,臣並無此意。”
“不過往日自在慣了,實在不願過多束縛……”
“再者,倘臣沒有記錯,謝兄比之微臣還要大上兩載之餘。”
抱歉了,謝兄,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想到某人,安寧心下不覺帶著一丟丟愧疚。
誰曾想,話音剛落,隻見眼前之人目光驟然古怪了起來,難言的同時,看向安寧的目光又帶了些許理解。
或許極致聰慧之人俱是如此吧。
如子固,又如眼前的子安。
良久龍椅之上,蕭祁方才長長地歎息一句,直視著眼前之人愈發俊逸的容顏:“罷了,既是如此,朕也不過多勉強。”
“不過子安日後若有心儀之人,無論何種身份,朕務必第一時間為你二人賜下婚事。”
那可……真是謝謝您了。
走出大殿的那一刻,饒是安寧,也不覺鬆了口氣。
“沒想到這位皇帝還蠻大度的!”
想到剛才那一幕幕,統子不由感慨道。
“怪不得宿主你會選擇直言相告,換做個小心眼兒的,這會兒光是聽著曲兒,估摸著就得惱羞成怒了吧!”
“那可不是!”
懶懶地撥弄著手中的棋譜,安寧對此不置可否:“事實上,應該說周遭強敵環伺,沒有真正手掌大權的帝王對臣下都非常“大度”。”
至於之後,誰知道呢!
不過這位,目前看來性子確實不錯。想到那日謝桁所言:“子安可曾知曉,謝某是如何下定決心輔佐陛下的嗎?”
“早在之前上林院之時,作為伴讀,除去武課以外,從小到大陛下幾乎處處不及於我,但從始至終,陛下從未因此而氣惱。甚至還特意告誡於我,無需因他之故耽擱自己日後的前程……”
隻能說,勢微之際便能讓謝桁這般老奸巨猾的狐狸傾力投效,這位帝王確實頗具可取之處。
不過……想到方才那位古怪之極的表情,安寧心下不由好奇。
謝狐狸早前到底說過什麼?
可惜,這話還不及問出。翌日,隔壁大梁便有使者來都,而隨著這位使者而來的,還有蕭祈生父,也就是如今的梁惠帝病危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