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宿主,這下可怎麼辦?”
“話說這皇帝也太不頂用了吧!”
封鎖個消息而已,這才多久,就連苗娘子這樣的都知曉了。
想到上輩子那位,統子簡直都驚呆了。
說好的一言既出,無人敢違呢!
話說自家宿主明日不會被那起子倒黴言官彈劾吧!
待人走後,識海內,統子忍不住焦急吐槽道,尤其見自家宿主還在慢悠悠的翻著書,沒有絲毫要心急的意思。
“這有什麼,這結果,難道很難猜嗎?”
翻閱著手中的史籍,安寧不置可否。
帝王尊貴是不錯,可事實上人,無論是任何時候,大多仍是有劣根性的。懼威不懼德並非少數人專屬。
當一件事,代價並不算很大的時候,口風自然也就不怎麼嚴實了。屆時隻要多灑些銀錢,有些秘聞自然也不再是秘聞。
尤其這位又是出了名兒的仁,待宮人下屬又素來寬厚不計較。早前那麼些去世的皇子公主,也沒見底下那些乳母宮人受到多大的懲處。
時日久了,這人膽子自然也練出來了。
安寧估摸著這會兒,除去日常關心自家閨女的苗娘子,宮中得到消息的怕是不少,尤其在李六郎在宮中“意外身亡”這等一看就蹊蹺的消息傳出後。
不過……那又如何呢?
瞧著明顯縮小了不少的小手,安寧不覺輕笑一聲。
便如她方才所說那樣,這大半年來,她的箭藝是出了名兒的不好。這人又是他自個兒找來的,說一千道一萬,就是說他李六郎自個兒碰瓷到了箭上又是如何?
自個兒倒黴,關她一個箭藝不精的十歲女童何事?
屆時無論申斥還是處罰,都落不到點兒。
朝中大臣,但凡消息靈通的,哪個不是人精子。老爹再如何也是堂堂皇帝,有了明麵上“摔倒身亡”的名頭,再追究下去對她除了損傷些名聲外也是不痛不癢,還有何好處不成?
尤其她這位公主,等閒弄不死,瞧著還是個頂頂睚眥必報的主兒。
“唉!”安寧無不遺憾道:
“誰讓這位李六郎實在不中用呢,但凡這人身上有個功名,有了士人的頭銜,今日這事兒可要麻煩數倍不止。”
一個無名之輩,沒有觸及到廣大士人的顏麵與利益,誰又會為他大動乾戈不成。
真當士林中的讀書人,包括那些世家很瞧的上那些破落戶外戚不成?暗戳戳打壓排擠才是常事。
嗬,但凡瞧的上,融地進去,她這倒黴老爹也不會非要把女兒塞進去給這家人提升身價。
懶懶地倚在軟榻上,安寧忍不住輕嘖一聲:
“我倒要看看,沒了原身這個冤大頭,根基淺薄,門中無一正經科舉入仕之人,這家子如何在這偌大的汴京步步直上,得人尊崇?”
想到原身上輩子的遭遇,安寧眼中冷意一閃而過。
“可……可是,有了宿主你這一遭,你那倒黴老爹不會對李家更加愧疚,加以補償嗎?”
其實統子一直不明白,自家宿主這次為啥這般明火執仗,想要那姓李的命,還不好辦,暗戳戳下毒不挺好。
以自家宿主的能耐,包這貨沒得無聲無息。
安寧:“……”
定定地在自家統子一如既往熟悉又清澈的狗臉上瞧了一眼,安寧眼中的無語都快溢出來了。
愧疚,補償,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