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仁被罵得一愣一愣的,抬起右手抹了一把臉,看著眼前一直對他很好的姐姐,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他皺起了眉突然哭喊道:
“姐,我也不想呀,我也想多掙點錢好好乾呀!可是我什麼都乾不好,你讓我怎麼辦啊!”
俞季陽見他頭發上還頂著一片茶葉,臉上濕漉漉的,皺著眉一臉委屈,吼得有些歇斯底裡,哭得還跟個孩子似的,那個樣有些可憐,又有些滑稽,她心中竟起了惻隱之心。
“你……”
楊珍珠被這楊仁哭得懵逼了,四十來歲的人了,怎麼這麼一副德性,她剛想著再訓斥一番,隻見楊仁站了起來,失魂落魄地走到她們倆母女身邊,她倆母女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隻見他頓了一下,而後打開防盜門走了出去。
俞季陽有些後怕,抬手將食指放在嘴邊輕咬,怯生生地問道:“媽,我們是不是太過分了些?”
楊珍珠扭頭深深地看了俞季陽一眼,破罐子破摔道:“你這三娘舅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這樣也挺好,能聽話個幾天。”
她擁著俞季陽的肩膀上樓,邊上樓梯邊訓道:
“季陽,以後不能這樣沒大沒小,就算說也得好好說,女孩子不要動不動拍桌子……”
獨留俞建軍愣在原處,心中暗道:這兩母女太厲害了,以後得罪不起呀,還是安分守己做人吧,他要是真乾點對不起楊珍珠的事,楊珍珠一刀把他解決了都有可能。
他哭笑不得,後悔也來不及了,還是好好對待這兩母女吧,哈哈哈……
前世的這一夜,並沒有大吵,當時楊珍珠怕吵到左鄰右舍,也怕難堪,給了楊仁一千塊錢讓他走了,而如今俞季陽覺得這樣更好,何必委曲求全,憋屈了自己。
翌日一早,俞季陽開開心心地回了學校,再堅持五天,這個學期就要結束了,期末考試考完後,她要好好放鬆一下,實在是這一天天的繃得弦有點緊。
考完最後一門,九零三班的同學們都沸騰了,一個個急不可耐地隻想快些飛奔出學校,俞季陽給楊珍珠打了電話,讓她和俞建軍來學校一趟,把學校的被子衣服拿回去。
她望著眼前的父母拿著兩大袋的軍訓包走出了d鎮中學,俞季陽十分感概,曾幾何時,她最是羨慕那些有父母接送的同學們,如今,她也有了!
大年二十四,寒假的第一天,俞季陽就接到了兩個電話,一個是楊冬玉,問她什麼時候去她家,另一個是楊磊,約她見麵想著年前再去看一眼賬戶,她回的都是:大年三十回s市,到時候見麵再說。
俞建軍大年三十才放假,這一年年底工資加年終獎有不少,畢竟剛投入不久,工廠才建成,分紅還沒有,但肖榮昌為人大方,給俞建軍另外包了一個新年紅包,也有好幾千。
電梯公司擴建成工廠,一切已準備就緒,工廠取名為:榮昌電梯,定在正月初八正式開工,俞季陽聽聞,也很是期待。
去外婆家過年之前,楊珍珠到衛生院開了很多藥,有高血壓的,有糖尿病的,還去藥店買了黃芪生脈飲,都是給外婆帶的。
“珍珠,你給我買一箱長長的,脆脆的,像番薯一樣的那個水果吧,挺好吃的,而且不甜,我能吃。”
楊珍珠想了半天,不知道外婆王秀娟說的什麼,最後是俞季陽想起來應該是“雪蓮果”,外婆聽聞了在那頭連連點頭叫“是哦,是哦”。
外婆一天一個電話打來,問他們什麼時候回去,翹首以盼,每一年除了楊珍珠一家會陪她過年,她一個孤寡老人沒什麼太多人陪了。
大兒子楊清在j市,自己一家六口人過年,每年過年時也隻是給老太婆打個電話問候一下。
二兒子楊朝一家人是在同一個鎮,但不在同一個村,往年過年也不來拜年的,因為摳啊,不舍得給老太婆花錢。
三兒子楊仁在俞季陽家他們鎮上,年年過年讓他回去,年年回的“沒錢過年,沒臉回去”。
四兒子楊明也在俞季陽他們鎮上,但自從楊明把楊珍珠一家從靈車上趕下來後,楊珍珠如今已不待見他了,隻聽說他找了一個姘頭在過日子,包田種秧沒成績,還欠了一屁股債,每年過年也不會回老家。
“珍珠,上次你買回來的,舌頭會伸出來的,外麵有個硬殼,找了半天,這裡買不到,你從n市帶點回來吧。”外婆在手機的那頭笑著說道,這糖尿病人也就是對“吃”方麵有些追求。
楊珍珠一臉茫然,想了半天才知道她要的什麼,是“蟶子”,她哈哈一笑在手機的這一頭回道:“媽,我要被你笑死了,曉得了,會給你買好的。”
俞季陽在一旁聽聞,抿唇一笑,並沒有說什麼。
大年三十,除夕如期而至,外出打拚的人都要回老家過年,除了火車站客車站人山人海,開車趕春運的也有不少,尤其多的是摩托車大部隊。
為了省錢,為了不受時間限製,為了隨時隨地就能上路,在南方的這一帶,開摩托車回老家過年的太過普遍了。
一輛摩托車,後麵坐著自家媳婦,中間擠個孩子,三個人之間綁個布或者綁個彈力繩,兩邊掛著尿素袋,大包小包的,開上個兩三天或者更長時間,就能到達那個心靈寄托的港灣。
俞建軍往常回s市隻要開兩個小時的車,這一日開了三個多小時才到,開上了水泥山路,拐了幾個彎,到了村口就看到外婆在那等著了。
夕陽正醉,在那一片綠色的竹林前,穿著灰色厚棉服的老人坐在石階上,歲月在她的額頭留下痕跡,幾縷銀絲隨風拂過她的臉龐。
俞季陽心中百感交集,春蠶到死絲方儘,兒女緣何無孝心,她搖下車窗,對著那半頭白發的老人大聲喊道:
“外婆,我們回來了。”
外婆王秀娟“唉”得應了一聲,趕緊從石階上站了起來,微微向後晃了一小步,隨後朝他們走來,看到滿車的東西,笑臉盈盈地說道:
“你們是搬家啊?”
“是說呀,季陽連個臉盆、吹風機、洗發露、睡的被子電熱毯都拿來了,光盆有四五個,臉盆、腳盆、洗屁股盆……哦呦,全部是她的東西。”
楊珍珠一臉嫌棄,她和俞建軍就兩個換洗衣物的小包,其他的大包小包幾乎都是俞季陽一個人的。
“額……”
俞季陽風中淩亂,這不是很正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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