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還正要跟進去,被她一道符令喚來的羽涅站在了她身前擋住了路。
“知還,差不多就看可以了,白營好歹也是你君山的人,你又何必如此懲罰他,給了他希望,又讓他失望,不覺得太殘忍了嗎?”羽涅來了有一會兒了。
她親眼看到顧知還放了白營,本來白營是可以逃走的,可是,顧知還又幫著道士將人給抓了。
“羽涅神君什麼時候做起了聖母?”顧知還推開羽涅的手往前走去。
羽涅自知攔不住,隻能跟上去,“顧知還,你難道忘了自己是想要成佛的人嗎?這般做豈不是自毀佛心,白營的確是錯了,你大可以和處置君山那些有二心的人一樣將人直接殺了,何必這樣。”
“你也說了,白營是我君山的人,我想怎麼處置他,自然是我做主,羽涅神君還是不要隨意插手彆人山中的事為好,有這個時間,好好肅清你神族亂了規矩的人才是正經事。”顧知還跟著皇帝進了一個宮殿,撲麵而來的消毒水味道讓她輕輕蹙了眉。
“我神族的使命是庇護人族,以免各族亂了人間。”羽涅緊跟進去,刺鼻的味道讓她打了一個噴嚏,抬手揉了揉鼻子。
“這就有意思了,你不去履行自己的使命,非得來盯著我,我做什麼了嗎?我隻是借用了一下修道者的手小小懲治了一下我君山的叛徒,若是我沒記錯,這些修道者,若有所成飛升成仙,也不算人族了。”顧知還笑著回頭問。
規矩這個東西,她顧知還曆經十世劫難,自然可以做的讓人挑不出問題。
麵對很多事情,她已經跳出規矩之外,願意陪他們扯一扯這規矩,是她無聊,不是她善良。
羽涅無言以對。
“帶你的人走吧,你我相識一場,你曾送我不少好酒共飲,雖然你這幾年糊塗的厲害,但我不和你計較。”顧知還很大度的說。
她對羽涅還是有包容心的,看在曾經美酒的份兒上。
“當然了,你若是不著急,不如一道看一出戲,看看你守護的人族?”顧知還笑著邀請。
如今他們進的一個宮殿的主殿,整個大殿被裝修的像一個醫院,白色的帷幔拉著像是隔開的單間,裡麵隱隱有哀呼聲音斷續傳出來。
每個帷幔前麵都有兩個宮人守著,上麵掛著一個本子,大抵是病曆本。
消毒水的味道壓製了血腥味。
看到蕪澤國的皇帝進來,他們恭敬行禮,卻沒出聲。
皇帝也點點頭,隨意掀開一個簾子走過去看。
並不嫌棄血腥難聞。
道士已經抬著白營往深處走去。
顧知還看羽涅,“看到床上躺著的人了嗎?”
羽涅眉頭緊蹙,點頭。
她的視線可以穿過白色的帷幔,看到病床上躺著一個蒼白瘦削的人,有人一絲不掛,隻身上蓋著一個薄被,胸口處有縫合的痕跡。
有人眼睛被遮住,時不時發出痛呼,然後不等聲音徹底發出來,就被人捂住嘴,然後幾個呼吸之間就安靜了。
視線掃過去,這些人身上不同部位各有傷口,也有縫合的痕跡,有些人已經感覺不到生命體征。
“大人,這個已經斷了氣。”有一個床頭用麻布遮掩口鼻的人起身說。
“沒用的東西。”一個角落裡打瞌睡的男人倏地睜開了眼,朝著出聲的方向看過去。
正在一個帳子裡用剪刀挑開一個人心口縫線的皇帝聞言動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自己手上的事情。
外麵,那個大人走過去親自探查了一下,嫌惡的收手,“扔出去,自去領罰。”
立馬有人進來將床上的死人抬走,然後那個負責照看的人也跟了出去,趴在外麵的長凳上,有人執行杖責。
大人身邊的人抬手指了指皇帝所在的地方,大人恍然,而後恭敬的走了過去,“陛下,又死了一個,要再換一個上來嗎?”
“今日朕親自來,晚會兒吧,不急。”皇帝正弓著腰聚精會神的看著帳子裡自己拆開的傷口,此人的胸口有個血窟窿,縫線一層層拆開,能看到拳頭大的心臟在胸腔裡已經沒了動靜。
而心臟血管處也都是縫線,已經乾涸枯癟,早已經斷開不再供給。
皇帝保養得益的手戴著羊腸手套,他抬手去捏那已經沒了彈性的心臟,剛一用力,便碎了。
皇帝嫌棄的蹙眉,抬手扯了手套隨意扔在那斷了氣的人臉上,“孫繼勝,抓兩頭豬來,這個扔出去。”
皇帝走出來,回頭看昏暗的房間,“再加些燭火,太暗了。”
“是,陛下。”
“還有多少人?”皇帝淡漠問。
“三百餘人,邊境盯得緊。”
皇帝淡淡嗯了一聲,“多找些年輕力壯的來,朕的火藥問世,我們也不需要那麼多兵力了,明白嗎?”
孫繼勝身子一抖,連忙恭敬回道:“屬下明白。”
皇帝揮揮手,自己去了剛才道士消失的方向。
羽涅不太懂的看顧知還,“他這是在做什麼?這些是前線傷兵?”
顧知還看她的眼神頓時像是看傻逼,“你沒看到這殿外有聚魂幡嗎?剛才死去的人魂魄根本離不開這裡,全都被收入了聚魂幡。”
“九州莫名有人口丟失的事情,你當真不知道?”顧知還又問羽涅。
“人族遭此劫難,是做了什麼事情得罪了天地共主?”顧知還並不期待羽涅的回答。
對於羽涅來說,便是知道,隻要沒有異族乾涉,這就隻是人族的事情,她們也不會插手,人族更多的還是得靠他們自己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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