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嵐雅示意她，“打開看看。”
盛鈺淇猶豫了一下，伸出手指拉開了絲帶。
一層一層剝開外包裝，她從盒子裡拿出一個玩偶。
表情瞬間失笑。
溫嵐雅湊過去看，也沒忍住笑出聲。
杜威不知道在哪裡找人定製的人形泥塑，捏出他自己的臉，再配一個q版人物的身體。
小人兒被五花大綁，跪在榴蓮殼上，全身肌肉痙攣，表情痛苦到扭曲，眼球突出，鼻孔冒泡。
一眼覺得可笑，再看又覺得可憐。
盒子裡還有一支錄音筆。
溫嵐雅取出來遞給盛鈺淇。
盛鈺淇拿在手上把玩了一會兒，還是按下開關。
幾秒後，錄音筆傳出杜威的聲音，“盛鈺淇，對不起。我錯了，我該死。”
停頓幾秒，又是杜威的聲音，“盛鈺淇，對唔住，我係人渣，求你原諒我。”
再往後，有東北話，河南話，四川話，閩南話，潮汕話……
還有溫嵐雅不知道的哪裡的方言，大概都能聽出同樣的意思。
盛鈺淇終於憋不住，趴在桌子上哈哈大笑。
笑了一會兒，她抬起頭來，“這個孫子……”
又忍不住趴下去笑。
直到笑累了，硬是忍著不笑讓自己喘口氣，抬手擦去眼角笑出來的淚花。
溫嵐雅把水杯遞給她，“潤潤嗓子。”
盛鈺淇接過去喝了幾口，待氣息平複些，嘖了一聲，嫌棄道，“還是那麼不正經。”
眼裡卻沒有了之前的冷厲。
溫嵐雅笑笑不說話，去給養生壺續水。
再回到餐桌邊時，盛鈺淇正低頭發信息，表情恢複了一貫的傲嬌。
不用猜都知道，她把杜威從黑名單裡放出來了。
溫嵐雅將養生壺調到最低火力，把空間留給他們，自己去了陽台。
今夜微風徐徐，月色明亮，星光點點。
陽台的茉莉花盛開，香氣宜人，甜而不膩，沁人心脾。
房間裡傳出來低緩悠揚的小提琴曲。
是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
寧靜的夜晚，愜意的時光。
她坐在搖椅上刷手機，搖椅悠悠晃著。
手機上是外公今天傍晚發給她的風景照。
大概有十幾張。
外公和趙叔叔最近在雲南，走的路線特地避開了網紅打卡點，風景秀麗如畫，而且尚未進行商業開發，宛若仙境。
溫嵐雅細細欣賞著，突然想到個事兒。
【外公，你下個月生日，打算在哪裡過呀？】
外公應該是睡下了，沒有及時回複信息。
盛鈺淇從房間裡走出來，正在打電話，“哥，我還在我閨蜜家呢。”
她伏在欄杆上往小區大門口的方向張望，“什麼，你準備回去煮麵條？”
她捂住手機，轉身低聲跟溫嵐雅說，“我哥說要來接我，就在小區門口了，不過他還沒吃晚飯。”
溫嵐雅意外地起身，“這麼晚了還沒吃呢。”
總裁的位置想坐穩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溫嵐雅想到盛景庭為她買過單，脫口而出，“不嫌棄的話，盛總上來吃點？吃完順便送你回去。”
說完就後悔了。
她哥現在是自己的老板，不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