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目光再度看向沈眉莊,沈眉莊福了福身子:“皇上,臣妾從未見過這個小太監,更不曾叫他往交蘆館送過東西,先前皇上下旨要好好看護莞貴人的胎,臣妾便一應都不再經手了,就是怕有心之人借著臣妾的手害了莞貴人。何況臣妾叫人把純元皇後的舊衣送給莞貴人做什麼?”
皇上盯著她看了許久,也不曾看出半分心虛,甄嬛與純元皇後長相相像這件事,隻有王府老人才知曉,如皇後、端妃之流,除此之外便是芳若,可皇上自信,這些人不會將這消息透露出去的。
可純元皇後畢竟存在過,有心之人隻要想探聽,知道此事並不算難,如今的毓妃在他眼裡,是沈眉莊、是弘曜的額娘、是深愛自己的女人……可最初對她多寵了幾分,不也有著純元的緣故嗎?
“朕也很想知道,你為何如此膽大包天,為了助莞貴人複寵,竟敢將主意打到純元皇後的舊物上!”
滿屋的人又跪了一地,沈眉莊麵上做出幾分恰到好處的疑惑和委屈:“若臣妾真的做了這些事,皇上生氣也是應該的,可眼下臣妾對這些事也是一頭霧水,還請皇上先叫臣妾知曉事情始末啊,莞貴人複寵,和純元皇後又有什麼關係?”
敬妃也道:“是呀皇上,那小福子空口無憑,也隻是說了錯拿純元皇後舊物的事,怎麼又和莞貴人複寵有關了?還請皇上明示!”
倆人表現的一個比一個懵,沈眉莊是演的,敬妃是真懵,畢竟她入府時純元皇後早已逝去,完全理不清眼下是什麼情況。
皇上一把將桌上的信紙扔到她麵前:“你自己看看!”
沈眉莊撿起那紙張,那上頭的字跡與她的極其相像,信裡用自己的口吻勸說,說眼下甄遠道在獄中情況危急,便是為了家人,也不可再倔強下去,皇上最念舊情,隻要甄嬛願意低頭,她便想法子通過內務府送些衣裳首飾進來,叫甄嬛好好打扮一番,再求見皇上,見麵三分情,總能說服皇上網開一麵。
隻不過信裡並未提及與純元皇後有關的事情,甄嬛的許多衣裳都在碎玉軒被燒了,她賠了全部家當、降了位份,又失了寵,再加之懷著孕,穿的也極其素淨,而送來交蘆館的那件衣服,顯然保存得當,藕粉色的緞麵,繡滿了精致的刺繡,若說是叫甄嬛好好打扮一番,確實說得過去。
可若隻是要叫甄嬛好好打扮,沈眉莊如今位列妃位,又得皇上喜歡,手裡還捏著宮權,為什麼非得要那一件?不就是為了告訴皇上,沈眉莊知曉純元皇後的事情,甚至知道甄嬛容貌的特彆,所以才能想出這樣的法子來叫甄嬛複寵,隻不過她畢竟是後來入宮的,不明白純元皇後在皇上心中的分量,弄巧成拙反惹了皇上生氣。
屆時,甄嬛因為皇上親自捅破了她與純元皇後相像一事,心灰意冷;沈眉莊則因為借由純元皇後算計皇上,再牽扯上內務府,定然是要遭受重創的。
沈眉莊再度看向皇上,眼裡有了淚光:“皇上,這封信根本不是臣妾所寫!這字跡雖與臣妾的極為相像,但恰恰因為模仿得極像,就連一些提鉤的位置都墨透紙背,皇上可將臣妾過去寫的字拿來對比,背麵絕對沒有這樣重的墨跡!”
皇上神色一鬆:“蘇培盛,差人去永壽宮取。”
他沒叫起,殿內的人便依舊跪著,角落裡有一個小宮女渾身顫抖地抬頭看了一眼皇上,又低下頭去,皇上眯了眯眼睛,蘇培盛趕忙出聲:“那邊那個宮女,抬起頭來。”
沈眉莊也看過去,那宮女她不曾見過,前幾日交蘆館被封閉後,皇上叫內務府又添了幾個人手過來,她是不曾沾手的,但也架不住旁人有攀咬的可能,況且皇上向來不在意這些事情,說不準又是皇後的手筆。
那小宮女抖抖索索地開口:“奴婢,奴婢小翠”
“好好的說話,抖什麼?”
小翠又嚇了一跳,越發抖得厲害:“奴婢無事。”
皇後皺起眉:“皇上,這丫鬟看著不對勁,不如提上前來問問吧。”
皇上點點頭:“上前來回話。”
小翠向前膝行了幾步,對上皇上的視線,咽了下口水,伏低身子:“奴婢,參見皇上、皇後娘娘。”
“朕便這般可怕嗎?叫你抖成這個樣子?”
小翠連連搖頭,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皇上滿臉煩悶:“蘇培盛,拖去慎刑司,若還是什麼都不說,直接杖斃。”
“皇上饒命啊,奴婢什麼都不知道!皇上饒命!皇後娘娘饒命!”
眼見著就要被拖走,小翠哭出了聲:“奴婢說!奴婢都說!皇上饒命啊!那真的是毓妃娘娘派人送來的信紙,是奴婢接進去的,奴婢不識字,可毓妃娘娘說了,若莞貴人問起,便告訴她這字跡是有意如此的,叫她不必擔心”
“毓妃。”
皇上的眼神一片冰冷,沈眉莊卻先看了看小翠話說完沒,這才開口:“皇上是不是忘了,先前還誇過臣妾,說臣妾抄寫的詩書都帶著一股花香,彆有韻味呢。”
沈眉莊繼續說道:“既然這奴婢一口咬定那信是臣妾所送,倒不如先問問她是何日何時送的,又是誰與她接的頭,順道勞煩蘇公公再派個人去趟永壽宮,將宮裡頭的墨統統拿出來看看,是不是都帶著一股花香?這信紙上可隻有墨香,花香是一點都沒有的。”
沈眉莊說著,見皇上低下頭沉思,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皇後:“再叫內務府將各宮筆墨取用的記檔都拿過來,瞧瞧是否對得上,總不能憑著這奴婢的一麵之詞,就將事情徹底安在臣妾身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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