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生扭頭看著,就見有人湊到一輛車前說著什麼,而後林易從車裡走了下來。
在一群人的擁簇下,向這邊走了過來。
他先是直了直腰,隨後又靠了回去。
沒必要再去念及自己和林安道的那些交情。
走到這一步,雙方隻能是對手。
不是麵對後生晚輩,他杜月生該有的腔調還是有的。
“杜先生也來了?”
人還沒到近前,林易就笑著說了一聲。
杜月生這才直起腰,隔著車窗笑道:“林先生,你來晚了。”
“本想早來的,可我這個年紀總是貪睡,一不小心就起晚了。”
林易笑著解釋一句。
這是實話。
他習慣賴床。
好在能熬夜,工作時間還是很充足的。
杜月生臉上笑容未減,反倒是站在車外的管事,嗤笑了一聲。
他聽過很多標榜自己年輕的說辭,貪睡這一說還是第一次聽人提起。
雖然覺得有道理,卻又感覺太過輕浮……媽的,這個小崽子是一點不把杜先生放在眼裡啊。
自以為回過味兒來的管事怒目而視。
隻可惜林易看都沒看他,衝著杜月生道:“杜先生是來給陳鶴鳴收屍的?”
杜月生眼睛眯了眯:“師徒一場,總不好看著他被扔到亂葬崗,暴屍荒野啊。”
“這就是杜先生的消息不靈通了。”
“我聽說工部局都有了決議,為了給醫學研究做貢獻,幾具犯人的屍體,等會兒要被送到聖約翰的醫學院,做教學解剖。”
鍘刀砍頭的事兒,費信惇這個鬼佬沒同意。
林易也隻能退而求其次,搜腸刮肚的想出這麼一個主意。
還準備在明天的報紙上,好好宣傳一下這事兒。
以後一應惡性犯照此辦理,就問你怕不怕!
這話,終於讓杜月生變了臉色。
他死死的盯著林易,眼裡是掩藏不住的怒火。
半晌,他才切齒道:“年輕人,做事不要太絕!”
“這話,杜先生不應該說給我聽。”
林易嘴角有著一抹不屑:“你要是早點教導陳鶴鳴,讓他做事有點底線,他也不至於落到今天的下場。”
說罷,他又一拍腦門:“糊塗了,陳鶴鳴販賣人口的生意,杜先生你也拿了不少好處。”
“你都不懂,又怎麼可以奢望你教導他呢?”
這話讓杜月生太陽穴突突直跳,顯然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多少年了,都沒有人敢對他這麼說話!
“姓林的……”
“砰!”
阿生一記窩心腳直奔胸口,毫無防備的管事,直接被踹到了身後的車上。
然後就是一陣拔槍的嘩嘩聲。
雙方持槍相對,馬路槍戰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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