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李洲遊皺起眉頭,轉向虞無弦,“抱歉,我得失陪一下。”
“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看看。”虞無弦立刻開口道。
李洲遊思忖片刻後快速點點頭,“行,你跟著我。”
他又回頭對李南說道,“啞伯不喜歡太多人,小南,你留在這裡等我們。”
交代好之後,李洲遊帶著虞無弦從後山一路往下,來到了一棟木屋前麵。
木屋周圍是一叢一叢的荊棘,像是防止他人靠近一般。
李北滿臉焦急地等在木屋門口,看到李洲遊帶著虞無弦過來,剛剛鬆掉的一口氣又吊了起來,麵露難色。
“師父,啞伯他對方外人十分排斥……”
虞無弦毫不在意,“人不是已經昏過去了嗎?他還能覺察到是外人?”
李北想了想,好像的確是這樣,他連忙拱手,讓到一邊。
木屋沒有隔間,擺設也十分簡單,隻有床和一張方桌,桌子底下堆了一些木頭。
虞無弦跟著李洲遊走到床邊,啞伯正麵朝著灰牆,側躺在床上,他麵色灰白,額頭布滿了豆大的汗珠,乾瘦的身體在無意識地微微發抖。
看清啞伯的容貌之後,虞無弦的眼睫微微顫了顫,斂住眼底的情緒。她小心翼翼地將啞伯放平,拿出淨毒靈珠放置在他的胸前。
“你知道他中的是什麼毒?”
李洲遊無奈搖頭,“我也不清楚,請來的醫生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知道是固定時間就會發作,沒有解決的辦法。”
虞無弦伸出手,配合著淨毒靈珠的運轉,往啞伯的體內輸送了一些靈氣。
隨著時間的推移,淨毒靈珠慢慢將多餘的毒素吸收,啞伯臉上逐漸恢複了血色。
李洲遊回頭對李西和李北說道:“你們先回去,一會兒啞伯醒過來,發現這麼多人在,一定會不高興的。”
一聽到啞伯會不高興,師兄弟倆就好像回想起什麼可怕的記憶,連忙退了出去。
木屋方圓幾十米,就隻剩下李洲遊和虞無弦兩個活人。
“吳弦,不然你也……”
李洲遊剛想勸虞無弦離開,就聽到兩聲沙啞的咳嗽聲,隨即一道符紙就朝著她的方向飛來。
符紙在空氣中融化,變成數道冰錐,直衝虞無弦命門。
虞無弦身形一閃,躲過冰錐,三兩步來到啞伯的身邊,抓住一雙枯瘦的手,在他掌心寫了幾個字。
啞伯奮力掙紮,卻在虞無弦收回手後突然停了下來。
他灰白的眼珠子動了動,直勾勾地盯著前方,氤氳著不易覺察的水氣。薄唇翕張,似乎在默念著那幾個字,可最終卻隻能發出啊啊的音符。
“李長老,是我,無弦。”
是虞無弦在他手心寫下的字。
李荀還活著,虞無弦心中無比慶幸。可看到他變成眼前的樣子,她的眼眶還是一陣陣酸澀。
“啞伯他認識你?”李洲遊驚訝道。
虞無弦點頭,緊緊握住李荀的手,“他是待我很好的一個長輩,算是我半個師父。”
李荀雖然看不見虞無弦的長相,也聽不見他們的對話,卻表現出對虞無弦極大的信任,要是換成彆人,恐怕早就被幾道符轟出木屋了。
這讓李洲遊對虞無弦的話深信不疑。
“李掌門,啞伯就交給我照看吧,等他好點了,我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