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5號,距離龍江市十幾公裡外的一座果園。
一隻黃色的大土狗奮力的刨著,突然狂吠起來,又叫又跳,把主人引了過來,看到那個東西果園主人嚇得手趴腳軟,跌坐在地上,哆哆嗦嗦的摸出手機,按下三個數字。
那是一截白慘慘的手臂,被狗咬了幾個血窟窿,看的人膽戰心驚。
當地派出所接到報警電話,立馬派了兩名民警前去,刨開泥土,屍體完全暴露在眾人眼前,三人頓時臉色再變。
年紀較大的民警神色凝重的將案件劃分為重大殺人案,立刻上報給上級公安局。
龍江市雲秀區分局受理案件後,派出刑偵支隊第一大隊前去調查案件。
高速公路上,一輛黑色的porsche帕拉梅拉飛馳著,線條流暢的車身,如一條矯健的鯊魚,身後跟著一輛黑色大眾suv。
“還有多遠?”謝令程問。
秦柏川看著衛星地圖:“前麵拐彎,看到一條河就到了。”
那名年長的民警在此等候多時,抽著煙,轟隆隆的引擎聲由遠及近,帕拉梅拉緩緩駛進院子,車輪揚起些許塵土。
suv隨後停在柚子樹下,一隻公雞被輪胎的摩擦聲驚的咯咯叫,撲騰的翅膀飛上了樹。
“王世雙,王八,你他媽能不能不要急刹?”抓狂的警察把腦袋從前排座椅上扯下來,“老子的心臟遭不住,又扯掉一塊皮。”
王世雙回眸一笑,拍了拍方向盤:“刺激,我小時候的夢想就是開賽車。”
“刺激你妹,這不是賽車是老古董,弄散架了,你等著一輩子給分局白打工吧你。”
戴眼鏡的法醫推了一把:“彆吵了,下車。”
民警的煙刁在嘴裡,直愣愣的看著帕拉梅拉:“我靠,分局就是牛逼啊,一個大隊都配這麼高級的車。”
車門打開,下來一雙定製的皮鞋,鞋麵一塵不染,亮的能當鏡子用。
民警已經在心裡靠了無數次,顫巍巍的想:是我說的太誇張了嗎?來的是個啥大領導啊?
謝令程肩寬腿長,一身裁剪得體的西褲,熨燙平整的白襯衣,外罩灰色馬甲,袖口挽到手肘處,露出健康美的結實小臂。
這年頭有手機便很少有人戴表了,喜歡戴的都是用來彰顯身份,這人就戴著一塊,雖然不知價格,但從淺金色的表帶和複雜的表盤看得出來肯定不便宜。
民警視線往上移,看到那張臉,吸了一口冷氣。
這樣的人做警察,腦子進水了?
他在那裡感歎猜疑著,思緒一團亂麻,謝令程已走到他麵前。
“我是雲秀區分局刑偵第一大隊的隊長,謝令程。”
聲音磁性,語調平穩,中氣底氣都很足,年輕的大隊長沒給民警冷漠狂妄的感覺。
民警把煙扔在地上,腳尖蹍滅,倉皇的握住那白淨的像醫生的手,語速急促:“謝隊你好,鄙人姓劉,是南水灣派出所的民警,你叫我小劉就行。”
明顯比他大了將近十歲,卻讓人叫小劉,不知是謙虛還是想巴結,不過謝令程並不打算在這樣的小事上浪費時間。
“煩請劉警官帶路。”
“這邊請。”
“走。”秦柏川招呼痕檢科和法醫跟上。他挑起眉,嗯了一聲:“這種地方,肯定不是第一現場了。”
小劉隻把覆蓋著的泥巴刨開一部分,屍體還在坑裡沒動,另一個民警和農家樂也是果園的主人在旁邊守著,園主的臉色不比屍體好到哪裡去,一副黛玉妹妹西子捧心的模樣。
“警察同誌,千萬不要說出去啊,不然我這以後沒法做生意了。”園主苦苦哀求,就差跪在地上磕頭了,轉而咬牙切齒的罵:“是哪個狗日的埋在我這裡的,看老子不扒了他的皮。”
被拴在樹上的大黃狗叫了兩聲。
原是看到陌生人了。
園主有眼力見,對著最光鮮靚麗的謝令程哭訴:“領導領導啊,不是我乾的,我是知法守法按時納稅的好公民,你要替我做主啊,不能讓我倒這個大黴,我一家上下十口人全靠……哎喲。”
他差點被石頭絆倒,謝令程眼疾手快的拉住。
“謝謝領導,謝謝。”園主抬手擦擦額頭的冷汗。
謝令程說:“警方肯定不會透露消息,也請你與家人保密。”
園主搗蒜似的點頭:“是是,一定一定。”
一個民警拍照,其餘的提取現場有用的線索,法醫檢查屍體,勘察工作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小劉啊,調監控了嗎?”
戴著墨鏡的t恤男人一副領導的派頭,劉警官誠惶誠恐的回答:“他說沒有裝監控。”
“靠。”秦柏川一把扯下墨鏡,x光線似的目光射向園主:“什麼年代了,開店居然不裝監控器。”
園主更加惶恐:“不是沒裝,隻是這片果園裡沒有。”
“謔。”秦柏川把墨鏡掛在胸前,扯著嘴角,漫不經心道:“心夠大啊,不怕賊惦記?”
園主賠著笑:“也沒啥值錢的,除了草莓園的兩棵櫻桃樹和院壩裡的柚子樹結果,桃樹隻開花不結果,再說還圍了兩米高的鐵絲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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