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令程沒吭聲,保持著那個姿態。
“怎麼?”晁丹微微詫異,他一直在默不作聲的打量自己,這會兒又皺起了眉頭,神色異常嚴肅。
“謝總是不是還不習慣,看誰都像犯人?”晁丹調侃道。
謝令程眨眨眼:“職業習慣,一時半會改不了。”
“我能理解。”晁丹露出寬容的微笑。
謝令程又抬起眼眸:“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
“我們不是已經見過兩次了嗎?兩次都在醫院。”
“不,更早。”
晁丹又露出微笑:“那謝總可能是記錯了,或者看花眼了。資料都在這裡,謝總慢慢看,有什麼不明白就問我。”
謝令程拿走最上麵的一份,翻了兩下:“你應該知道我什麼都不懂,我是趕鴨子上架,被迫的。”
“沒關係,我可以慢慢教,隻要謝總有耐心。”
“那你就彆走了。”謝令程坐上真皮椅子,習慣性的翹起二郎腿,十指交叉,輕鬆隨意的放在桌麵上。
這樣一看,倒還有些總裁的架勢。
晁丹拿走謝令程麵前的那份資料,推了推眼鏡:“那麼,開始上課了。”
兩個小時後,謝令程扯了扯領帶,腦袋擱在椅背上,長舒一口氣。
他剛剛說了些什麼,為什麼我一句都不記得了,是他講的太爛,還是我太笨?
謝令程呼出一口氣,拿著資料翻了兩頁,就開始眉頭緊蹙,頭大如鬥。
“哎,還是查案子輕鬆多了。”
“先休息一會兒吧,貪多嚼不爛。”晁丹說,“謝總喝茶嗎?這裡有大紅袍,峨眉雪芽,君山銀針,你喝哪種?”
“峨眉雪芽吧。”
看著晁丹嫻熟的動作,謝令程說:“你會的還真多。”
晁丹說:“董事長喜歡,所以我專程去報了茶藝課程,現在稍微上了正軌一點拿得出手了。”
謝令程心裡竟有點不是滋味兒。
“你對他真好。”
“這是我份內的事,年薪百萬可不是那麼好拿的。”晁丹遞過去一杯,茶湯碧綠,氤氳嫋嫋,散發出淡淡的清香,謝令程不懂茶,但喝著確實不錯,有種置身於林間,站在一道泉水邊那般清爽的感覺,方才的煩躁也一掃而空。
晁丹不論任何時候都自帶三分笑意,對於董事會提出的刁難問題也從容應對,不見一絲慌亂,謝令程覺得這才是謝徠想要的兒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