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生謝令程隻遭遇過兩次打擊,一是媽媽的突然犧牲,二是外公在媽媽去世後老年癡呆了,這兩件事對他來說是致命的,也讓他變得十分堅強,當初老謝要再婚他淡然的改了誌願,豪邁的踏進警校,一如既往的做最優秀的學生,其實心裡還是特彆難受,隻是不能與人說。
都說事不過三,如今卻遇到了第四件,離譜到外太空的一件事,這個時候的謝令程隻剩下少爺脾氣了,他昨晚上將近十二點才睡,四點多就起來,還遇到這樣子糟心的事,頭都快疼炸了。
怎麼能不叫他心煩意躁?
“你以為我稀罕啊。”燕芝憤憤道。她也很煩的,但是煩有用嗎?能解決問題,讓時光倒退嗎?
燕芝不屑一瞥,腹誹道:一個大男人還不如我的承受能力強。
過了一會兒,謝令程低聲道:“抱歉,我不該衝你發火,我隻是心情很糟糕,糟糕透了。上車吧,今天有個很重要的會議。”他嚴肅的看著曾經屬於自己的臉,“你能行嗎?”
燕芝搖頭:“不行。”
“不行也得上,趕緊的。”
坐上車,燕芝麵帶憂色:“那我的工作你行嗎?”
廢話二字跟著車子一起飆了出去,晁丹也轉動方向盤跟了上去,在十岔路口分開了。
謝令程把大眾當火箭開了,感覺很爽,抑鬱衝散了許多,可惜運氣不好,被交警攔住了。
謝令程抱著僥幸心理:“你有駕照吧?”
燕芝涼涼的說:“你覺得呢?”
交警彎下腰,朝車裡一瞅:“謝隊長?”
燕芝一愣,謝令程很快便認出了這人。他幫謝隊長攔截過罪犯,謝隊長把他送過醫院。有一次他的摩托車翻了,壓住了腿,劃破了皮,是謝令程帶他去的醫院,墊付了醫藥費,從此他就記住了這個比明星還帥氣的刑偵隊長。
燕芝象征性的點頭,嚴肅道:“我趕時間,煩請通讓。”
“明白。”交警也不查司機的駕駛證了,挺直身板敬了一個禮,中氣十足道:“請。”雖然他很好奇司機怎麼是女的,卻也沒有問,直接讓他們走了。
謝令程似笑非笑的盯著後視鏡:“派頭倒挺足,希望會議你也不要讓我失望。”
會議室。
晁丹在一群老頭子裡真的太出類拔萃了,挺拔的身姿,清柔的聲音,在燕芝看來有種說不出來的性感,心在春波裡蕩蕩悠悠。
她托著腮,目光隨晁丹移動而移,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大家都覺得謝總今天不對勁啊,好像滿眼裡隻有——晁總。那種眼神是喜歡崇拜一個人才有的,他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晁丹,若有若無的笑,眾人覺得毛骨悚然,又不敢明說,隻能相互之間眼神交流。
晁丹察覺異常,似乎每個人都心不在焉的,尤其某人帶頭不認真,便問:“謝總怎麼這樣看我,難道我講的不對,還是你想自己來?”
燕芝連忙擺手:“沒有,你說的很好,繼續。”
他竟然還笑了,笑容似乎在賣乖討好,在那樣一張臉上做出乖巧討好的表情,怎麼看怎麼彆扭,不僅老頭子們頭皮一麻,牙齦隱隱作痛,就是晁丹也愣了一下。
“但我見你魂不守舍的,難不成是撞鬼了?”晁丹單手撐著桌麵,微微俯身,雙目直勾勾的望著“謝令程”。
兩人旁若無人的四目相對,氣氛有些尷尬。
其中一個部門經理笑著說:“沒想到像晁總這種受過高等教育的精英人才也會說出撞鬼這種話,真是出人意料啊。”
其他人跟著哈哈兩聲,就著撞鬼之說隨意拉扯,凝重的氣氛刹那間緩和了不少。
“我是不信的,謝總信嗎?”晁丹依舊不移開目光,那目光灼熱似火。細看,又冰冷的不帶一絲感情。燕芝大腦一片空白,仿若在熱鍋裡煎炸蒸煮,渾身難受的要命,不住的吞咽。
她低著頭,怯生生的說:“我也不信。”
晁丹哼了一聲,那音量隻有他二人才聽的見,燕芝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下意識的咬著牙。
“哎,晁總請繼續吧。”有人說道。
董事會議就在這詭異的氛圍中結束,這是有史以來最糟糕的一次會議了。
燕芝坐在真皮沙發上,還沒喘上一口氣,晁丹又進來了。
“謝總,董事長準備進軍餐飲行業,這裡有項目部擬的三份招標書,你先過過目。”
“哦。”燕芝接過去,拿過最上麵那份翻開。
天哪,都是什麼啊,明明每個字都認識,為什麼湊在一起就完全不知道什麼意思呢?
“看不懂嗎?”晁丹微微抬眉。
“怎麼可能?”燕芝一臉深沉:“看的懂,這多簡單,你先出去,我慢慢看。”
不論是誰,隻要被晁丹盯上,任何一點細微的變化都逃不過他的眼睛,“謝令程”看到招標書的第一眼明顯傻了,跟個從沒見過似的。
即便是第一次來公司,也沒有露出過這樣的表情,真是太奇怪了。
晁丹卻不拆穿,點頭說好,“有問題隨時叫我。”便替他關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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