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龍哥,你這次休假時間蠻長的啊。”
“二十天。”
“哦哦,那你過幾天就要回部隊了吧?”
“嗯。”
“呃,驕龍哥,你們平時出不出去執行任務?危不危險?”
“看情況,一般不危險。”
“哈哈哈這樣子啊,那你要保護好自己。”
“嗯,謝謝。”
商有年跟楊驕龍聊得心累,不管說什麼,對麵都兩三個字回答了,讓她有種自己在被認真敷衍的感覺。
聊到後麵,商有年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她快速清點完楊驕龍帶來的東西,客客氣氣地把人送了出去。
其實給錢更方便,楊驕龍也拿得出來。
但商有年害怕有風險,所以她替人做衣服的酬金一般都是雞蛋紅糖之類的實物。
雖說有了做裁縫的副業,但商有年的日子和之前並沒有什麼區彆,依舊白天上工,晚上抽時間做衣服。
請她做衣服的大多都是馬上要嫁人的女孩,各個給的日期都很緊。
商有年估摸著按自己的效率,哪些能做出來,哪些趕不及,拒了一些人。
等到國慶節之後,她手裡等著要做的衣服就少了許多。
按老知青鄭燕燕的要求做完一件紅色絲絨的外套,商有年把衣服疊好,再仔細包好,向知青院走去。
聽說鄭燕燕和另一個老知青準備結婚了,想必這件衣服就是她準備的婚服。
所以商有年在做衣服的時候就特彆仔細,斟酌每一個細節,連繡什麼花,花要半開全開都仔細問過,最後的成品就連商有年都非常滿意。
她敲了敲知青院的門,很快就有人來給她開門。
是蘇誌誠,他掛著謙順的笑容,拉開了大門。
商有年仔細瞧了他幾眼,猜得到一些蘇誌誠的處境。
她記得上輩子蘇誌誠的房間是左邊最深處的一個,理論上怎麼也輪不到他來開門。
但是懦弱過了頭,就怨不得彆人來磋磨他。
商有年沒在看蘇誌誠,而是望向右邊的屋子,那邊是女知青住的地方。
“鄭知青在嗎?”
“你說鄭燕燕嗎?她和許哲一起去縣城了,估計晚上才會回來。”
回答問題時,蘇誌誠的手放在兩側揪著上衣的下擺揉搓,這是他緊張的表現。
既然鄭燕燕不在,商有年就想著晚上再來一趟。
至於把衣服直接放在屋子裡,她是不敢的,人心難測,商有年一點都不想嘗試。
她轉身就走,迅捷的背影落在有心人的眼中帶著格外礙眼。
正準備關門的蘇誌誠不知道被誰拍了一下,停下了推門的動作。
知青院和商家完全就是村子的兩頭,所以商有年回家要走好一段路程。
路過村口的時候,她向出村的路上看了一眼,沒看到什麼特彆的人。
可走著走著,她心裡不安的感覺越來越重。
商有年猛地回頭,身後什麼奇怪的人都沒有,剛剛路過的老劉頭已經拐進了劉家。
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緊張,但商有年絲毫沒有放鬆警惕。
她經曆過後世的光怪陸離,猜得到人心到底能有多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