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無形之中的玻璃碴,作為續夫的司徒霖隻能零敲碎受。
當做無事發生過是最好的,畢竟說出來誰臉上都不好看。
對他自己,也不會有任何好處。
秉承這一想法,司徒霖叮囑周周不要再說類似的話了。
小孩用力的點了兩下頭,表示自己有記住。
已經接近巳時的時候,兩人才磨磨蹭蹭的穿戴好出了門。
呂大人心胸開闊,允許家中男兒在仆侍陪同下自行外出。
作為她夫郎的司徒霖也一同享受了這份福利。
小郎周周一出門就開心得很,揭開簾子向車外張望。
透過小孩頭邊的空隙,司徒霖也向外望去。
熙熙攘攘的人群來來往往,熱鬨至極。
雖然衣著服飾不同,但眾生百相總是相似的。
司徒霖眼睛恍惚了一下,仿佛還置身於前世的車水馬龍中,看朝氣蓬勃的大學生從路邊走過。
但是很快,女人們的凝視就讓他回過神來。
“周周,來,喝點水。”
借著這個名義,司徒霖把周周誘回了車內。
拉開的簾子被再次合上,隔絕了那些讓人不適的眼神。
再次看到馬車外景象的時候,他們已經到銀樓了。
堂人殷勤的在門口迎接,領著父男兩個上了二樓。
這是呂家的產業,所以他們可以精挑細選。
一件件精致的首飾被呈上來以供選擇,簪釵簏鈿,金玉銀翠,應有儘有。
精致華美的東西總是招人喜歡的。
周周不僅給自己挑,還給司徒霖挑。
他選的首飾顏色淡雅,設計也彆出心裁,戴在氣質略顯粗俗的司徒霖頭上也毫不違和。
盛情難卻,司徒霖選了幾件金銀首飾。
好歹它們經得住磕磕碰碰,必要的時候還可以換成錢財。
司徒霖選得少,但周周就選得可多了。
小男兒像選玩具一樣,恨不得哪個都要。
買回去一堆花裡胡哨的玩意,然而從來不戴。
呂先鳳也縱容,自家小男兒將來也不會出門子,自然想怎麼打扮就怎麼打扮。
所以周周從來都隻用束最簡單的發髻,不披頭散發就行了。
零零碎碎又挑了一些小東西,兩人就打道回府了。
呂大人今日難得在天黑之前就回了家,正好和歸家的司徒霖撞上。
她握住周周的另一隻手,笑眯眯的看向夫郎,輕問。
“玩得開心嗎?”
“開心!”周周踴躍搶答了問題。
剛想開口的司徒霖抿嘴笑了一下,帶著笑意的眼眸流轉,傳遞出他的想法。
呂先鳳了然一笑,以作回應。
妻夫兩個牽著中間的小郎,儼然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吃過晚飯,周周又黏糊了母父一陣,才依依不舍的回自己的碧玉閣。
安靜下來的房內,司徒霖坐在梳妝台前,清點今天的收獲。
過去空蕩蕩的梳妝盒,早就被填滿了,今天買的這些隻能另外找個盒子放。
就在司徒霖重新整理收納這些首飾的時候,呂先鳳看到了梳妝盒底下的小冊子。
她的手按在桌上,低頭俯視著桌麵上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