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彆?”魔骨拖長了字句,“她特彆在哪裡?特彆愚蠢嗎?”
輕慢的嗓音加上譏誚表情,終於導致了周的憤怒。
小孩冷著臉,高聲責問莫古,“你在胡說什麼?!!”
鬼王不僅沒有見好就收,反而反口問道。
“她或許不愚蠢,可那又怎麼樣?小世界的螻蟻罷了,風一吹就化成灰了。”
“螻蟻?化成灰?”
周周重複著這幾個字,臉上滿是難以置信。
他的思路被弄得有些混亂,但不妨礙他感受到那種刺入骨髓的冰冷。
白發小孩看著散漫的鬼王,隱約感覺有些陌生。
在他的印象裡,魔骨或許冷漠無情或許高傲狂妄,但從沒像今天這麼的……難以形容。
好像徹底脫去人皮了一樣,完全沒有任何共情能力。
周和鬼王對視著,在男人臉上看不到哪怕一絲的動搖。
魔骨就是這麼覺得的,就是這麼認為的,甚至都不想在他麵前隱藏。
“……”
沉默橫亙在兩人中間。
小孩張張嘴,許久才黯然的說。
“你沒有其他想說的嗎?”
“有啊。”
鬼王聲音平靜,直直看向周繼續說。
“沒什麼東西能束縛你,你也不需要為了他人束手束腳。其實是你自己在限製自己,才讓彆人能傷害到你。如果你不在意,或者說隻要不過分在意語嫻她們,你就不需要這麼顧慮重重的活著。”
周啞口無言,腦子裡嗡嗡作響。
他沒有反駁,也沒有爭論的欲望。
聲音自發的從男孩嘴裡吐出,恍惚的說。
“送我回去,送我回家,馬上。”
什麼時候出發的晝晝已經不記得了。
他隻記得軍車把他們送到機場,然後飛機就起飛了。
整個過程中莫古陪在他身邊,行為舉動都和以前一樣。
但晝晝卻覺得莫名的疏離。
他不想看到莫古,不想理會他。
感受到語白晝的情緒,莫古儘量不去做打擾小孩的事情。
即使感受到行走過程中小孩對自己的排斥,鬼王也分外冷靜。
無論如何,總有這麼一天不是?
周的心理桎梏始終在那裡,誰來打碎都一樣。
是他,總比是彆人好。
否則等周真的邁出那一步時,心情隻會更加沉重。
所以,希望從現在開始,周可以學會主動利用自己的優勢。
一味的隱藏,隻會招來更不為人所知的覬覦。
……
莫古將昏昏沉沉的小孩交還給語嫻,沒做任何解釋。
本就疑心重重的母親滿腹狐疑,反反複複檢查暈乎中的晝晝。
被折騰的小孩睜開眼睛,伸手抱住神情擔憂的母親。
他看著還待在這裡的莫古,冷冷的說。
“你走吧。”
“有事給我打電話。”
說完,莫古轉身離開。
語嫻還想問些什麼,卻被兒子攔住。
她皺緊眉頭,抱著身體發軟的晝晝連番發問。
“出什麼事了?莫古打你了,還是怎麼著了?他,他,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