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去醫院看過。
醫院說這個瘤子雖然是良性的,但也需要摘除,不然長到最後會影響男孩的骨骼生長。
不算什麼很大的手術。
但手術費加上後續的醫藥費也不便宜。
總體大概需要兩百塊左右的樣子。
兩百塊,普通的家庭可能咬咬牙就能湊出來。
但是對於本來生活就拮據的三人來說,相當於是一筆巨款了。
蔣爺爺沒有營生的手藝,隻有兩塊地,平常除了解決祖孫三人的溫飽問題以外,還要負擔姐弟倆的學費。
本來就過的清苦。
壓根就沒有任何的存款。
今年他想辦法自己砌了一個烤爐,想著看能不能賣點烤紅薯賺點錢。
但這個年代,家家都有地,紅薯也是家家都有的,不是什麼稀罕物。
沒幾個人會願意在外麵花錢買紅薯吃的。
紅薯收回來後,蔣爺爺就在外麵賣起了烤紅薯,但是攤子擺在外麵,有時候一天也賺不了幾毛錢。
更多的時候,都是沒生意的。
今天喬蕎早上給他做了五毛錢的生意,那就是蔣爺爺這一天唯一的一筆收入了。
為了給蔣民湊手術費,已經讀初中的蔣勝男,每天也在放學做完作業之後,入夜去酒店飯館這些地方撿一些廢品賣。
今天她將自己積攢了一段時間的廢品全賣了,不想回去的路上就遇到了那個搶劫犯。
本來搶劫犯見她死死的護著那個包,包又鼓鼓囊囊的,以為很多錢,哪裡知道,裡麵全是分票,加起來統共都隻有兩塊多。
說起蔣勝男遭遇搶劫犯的事情,喬長東就說道:“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吧,我看那人踹得挺狠的。”
“對,讓壞人出錢給姐姐檢查。”喬蕎點頭,跟著說。
蔣勝男聽到這話,眼睛亮了一下,但是很快又垂下了眼睛。
她搖搖頭,說道:“沒事,我沒事。”
看她這麼強,幾人也沒有辦法。
從蔣家出來之後,回到酒店房間,喬蕎躺在喬長東的懷裡,小手無意識的捏著他的耳垂。
“睡吧,明天一早爸爸就去幫他們。”喬長東歎了一口氣,哪能不知道小閨女的那點小心思。
喬長東也沒覺得幫人有什麼不好的。
以前是沒條件,自己都過成那逼樣了,哪有功夫管彆人。
但是現在既然有了能力,自然是能幫一點是一點。
不為彆的,隻當是為她小閨女積福了。
“爸爸真好。”喬蕎這才閉上眼睛睡覺。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外麵出了太陽。
但天氣也更冷了,喬蕎穿著喬長東昨天買回來的毛線衣,透過布滿了寒氣的窗戶,在酒店大門口的街道口,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賣紅薯的蔣爺爺。
老人家穿著一身破舊的軍大衣,雙手團在袖子下麵,不時的抬頭看一眼酒店的大門,似乎是想進門,又不敢進的樣子。
“怎麼了?”收拾好了的喬長東從後麵走過來。
喬蕎小手指著窗外的那道身影:“是蔣爺爺。”
喬長東有點意外。
昨天他們買紅薯的招待所,離這個大酒店大概有兩裡路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