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腸沒那麼狠的人家,可能會將剛生下的女嬰丟在彆人家門口。
但更多的是那些喪心病狂的,直接將孩子丟在沒什麼人的山上,讓自生自滅。
或者直接溺死在化糞池裡的都有。
她以為眼前的喬蕎,就是被想要兒子的人家,丟到這荒郊野外,直接自生自滅的。
竇玉鳳氣壞了。
她快步走上去,蹲了下來,又氣又疼的問:“好孩子,你怎麼會在這裡?”
喬蕎眨眨眼。
沒說話。
不知道是不是在風裡走太久了,她覺得自己的腦子空空的,有種不能思考的茫然感。
她呆呆的看看蹲在自己跟前的女人,又看看走過來站在女人身後,也是一臉關切看著她的男人。
沒有回答人的問題,也沒有做任何的反應。
直到車門再次被打開。
又下來了一老兩小。
“這是凍壞了吧,這冰天雪地的,到底是誰,這麼喪良心,將孩子丟在這種地方!”
下車後的老人在少女的攙扶下,拄著拐杖走過來,看著隻知道睜著眼睛,看著他們不說話,小眼神癡癡呆呆的小姑娘。
以為她是嚇壞了,也跟著罵出了聲來,語氣裡進全是氣憤,拐杖都跟著在地上杵了好幾下。
“小鳳,快,孩子肯定凍壞了,先將孩子帶上車再說!”老人最後指揮著兩個大人說。
“好孩子,我們不是壞人,你先跟著我們上車好不好?”竇玉鳳還保持著蹲著的姿勢,朝著喬蕎伸出了雙手,語氣溫柔的誘哄著。
喬蕎沒看她。
而是又看了眼後麵的老人。
老人外麵穿的是軍大衣,軍大衣領口位置,露出的裡衣衣領也是軍綠色的,上麵還有紅色的領章。
頭上戴著的帽子是一頂軍綠色的解放帽。
這一身。
喬蕎的記憶深處,好像也有個人是這麼穿的。
但是她想不起來那個人是誰了。
但是潛意識在告訴她,這樣穿的人,應該不是壞人。
喬蕎對眼前的一家放鬆了警惕。
很久後,她才朝著女人點點頭。
任由著女人將她抱了起來,進了車裡。
“冷不冷?是不是冷壞了?小炎,快,把你披著的毯子拿過來,先給妹妹披著。”
竇玉鳳抱著喬蕎上車之後,朝著後車座的小男孩說道。
竇玉鳳一邊說著,一邊伸手脫下了喬蕎身上那件已經沾滿了雪水的狐裘。
她摸著那個料子,又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個料子,可不便宜。
如果孩子真的是被丟棄的,沒道理還穿著這麼好的衣裳。
尤其是她解開她的狐裘後,發現裡麵的衣服也不是普通的棉衣,而是現在很貴很貴,還要外彙券才能買到的麵包羽絨服,就更加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了。
眼前的孩子,應該不是被丟棄的。
“好孩子,你叫什麼名字?怎麼會一個人在這裡?”
用毛毯將懷裡的小身子細細密密的包裹住之後,竇玉鳳邊問著,邊給她整理著頭上亂糟糟的頭發。
又拿出帕子給她擦了擦臉上的臟汙。
而這一整理,她就越發覺得,懷裡的小家夥,實在是漂亮的有點過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