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塵沒說話，一個勁兒的盯著她笑。
明明笑容極為溫和，卻讓柳心月很不踏實。
那是種無法用語言表明的恐懼感。
柳心月嘗試著逃離，可在她的感應中，所有退路都被柳塵封死了。
也就是說，她根本就逃不出去。
不管從哪個方向跑，都會被柳塵提前一步攔下。
短短幾秒的時間過去，柳心月的心態愈發焦躁，眸光時不時看向柳塵後方。
“你有完沒完，你到底是誰？
我不管你是誰，獸潮馬上要到了，就算你我間真有恩怨，也等回到海城再說！”
見她怕成這副模樣，柳塵不禁失笑出聲，笑容越發嘲弄。
“原來你也會怕，我還以為除了柳博達受傷外，沒人能讓你露出這樣的情緒呢！”
柳心月覺得這話很耳熟。
好像是曾在哪聽過，特彆是搭配著那張，既熟悉又厭惡的臉。
腦海中的記憶，更是漸漸變得清晰明了起來。
“你，你？”
她想起來了，以前的柳塵也說過這句話。
有次柳塵把柳博達，從二樓的樓梯推了下來。
柳博達倒是沒有受傷，也沒怪罪什麼，神色卻是極為委屈。
柳心月沒問緣由，也懶得去查真相。
抬手一掌打斷了柳塵的胳膊，連帶著削下大片血肉。
“以後再敢傷害博達，就不是這點小教訓了。”
當時的柳塵疼得冷汗直冒，卻依舊沒有哀求討饒。
那也是柳塵少有到暴怒，當麵與她爭鋒相對的時刻。
柳塵雙眸猩紅，死死咬著牙。
眼神深邃望不到底，死死的盯著她。
“我知道，你不在乎我！
估計就算你活活打死我，也不會有任何感覺吧。
畢竟隻有你們所謂的親弟弟柳博達，才是你親愛的弟弟。”
說到底，那時的柳塵，也隻是個十五歲的少年。
哪怕早已嘗儘世間冷暖，即便再是能夠隱忍。
可在柳家每天都要遭受無數人的欺辱，他又哪能長期的忍下去。
故而心底壓抑著的情緒，也難免會有爆發的時候。
也直到此刻，柳心月才有點相信，眼前之人也許真是柳塵。
柳塵也不在意他的態度，好奇的打量著後方。
“你男人都死了，肯定是要送你下去陪他的。”
柳心月不想去猜，柳塵到底是不是柳塵！
地麵已然在微微震顫，無窮無儘的凶暴氣息。
從後方撲麵而來，讓她整個人的心，都仿若跌入無邊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