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夜凡柔頓了頓,拉聳著臉沮喪地說道,“我從沒想過以後,反正有我哥哥在,他以後遲早是要回來繼承家產的,再說了,有我媽那個女強人,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沈凝雪皺著眉,聽到對方在說起母親時,語氣帶著些冷意,她好像也從沒了解過對方的家境。
下意識地握著夜凡柔的手,就像是長輩教育迷茫的晚輩一樣,聲音無比輕柔,“柔柔,不知道沒關係,那我們從現在開始想,好不好?”
“你,會不會對我很失望。”夜凡柔耷拉著臉,煩躁地扒了扒頭發。
“在我的人生裡,好像所有人都對我很失望一樣,他們都說我像個男人,沒有淑女的樣子,我爸媽每天就是應酬沒管過我,他們把希望都寄托在我哥身上,我也無所謂,我覺得這樣也挺好的。”
下一秒,沈凝雪雙手托著夜凡柔的臉頰,認真地注視著她,“答應我,以後不許這麼說了。”
“你還記得你跟我說過什麼嗎?你就是最棒的,你就是公主,隻要你想做,沒有什麼事能難倒你,你是全世界獨一無二的夜凡柔,是最好的你自己。”
“我……”夜凡柔的眼眶瞬間濕潤,她真的沒想過對方會跟她說這些。
在所有人的眼裡,大家都覺得她大大咧咧,隨心所欲,想乾什麼就乾什麼。
大人們總是說柔柔的性格多好,永遠不會生氣,也不記仇,不像小女孩總是心思細膩敏感,卻沒有人在意過她的想法。
在公開場合,沒有人把她當女孩子,甚至有些人會調侃她,讓她跑上跑下,為那些所謂的淑女服務,就連她母親也會說她以後就跟個男孩子一樣,整天在家也不用嫁人了。
久而久之,連她自己都默認了,跟那些混吃等死的富二代一樣,整天無所事事,就想著在家得過且過。
可今天,沈凝雪突然跟她說這樣一番話,讓她一瞬間感覺鼻頭酸酸的,似是一直被她埋藏在心底的痛苦噴湧而出。
沈凝雪又怎會看不出夜凡柔的苦楚,揉了揉她的頭發,語氣帶著堅定,“好了,答應我,從今天開始,隻做你自己,沒有目標我們就一直找,直到找到你想做的為止,好不好?”
“好。”
隻有夜凡柔自己知道,從這一刻起,沈凝雪徹底的走進了她的心裡,朋友這個位置,誰也替代不了她。
因為沈凝雪的振奮發言,夜凡柔仿佛有了無限動力,以前的天書,此時也變得有趣得多,讓她也逐漸沉浸其中。
兩人就這麼互不打擾,一起進步。
時間,就在悄無聲息中,一點點的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夜凡柔的母親嚴夏,也已經結束了應酬,回到家中。
夜母是一個非常典型的女強人,一身乾練的服裝,渾身都散發著強大的氣場,這也是為什麼她跟沈婉淑惺惺相惜的緣故。
嚴夏在聽到家中來人時,有了些許的詫異,不禁對此人有些好奇,她的女兒她是了解的,領地意識很強,不是她認同的,絕不會輕易帶回家。
嚴夏連衣服都未換,直接來到了夜凡柔門口,沒等裡麵應聲,就徑直開門進去,“柔柔,怎麼到現在都不吃飯,你跟你朋友不餓嗎?說了多少遍了,要按時吃飯,趕緊下……”
話還沒說完,在看到沈凝雪的那一刻,嚴夏的臉色突變。
而沈凝雪對此並沒有畏懼,尊敬地喊了聲阿姨。
夜凡柔反正過來看了眼手機,這才驚呼道:“天哪,我們都學了這麼久了嗎?都快9點了,雪雪,我們快點下去吃吧,可彆把你餓壞了。”
說完,就跳脫地拉著沈凝雪的手走下樓,坐到桌上,而嚴夏則是一言不發的跟在後麵,麵色陰冷,也一起坐到了餐桌上。
“媽,你還沒吃嗎?”夜凡柔疑惑的問了一句。
嚴夏沒有回答,眼神冰冷地掃向沈凝雪,“柔柔,媽媽是不會乾涉你的交友,但是也不允許你跟這種居心不良的人來往,我們夜家不歡迎這種人。”
“媽!”夜凡柔聞言立刻生氣回懟,“你不許侮辱我的客人,之前的事都是誤會,就不要再去追究了。”
“我們家不歡迎蘇家的任何人。”嚴夏一聲嗬斥,嚇得周圍的傭人都抖了三抖。
嚴夏本不想發這麼大的火,她的教養也不允許她說出這種話。
可今天她實在忍不了,這個人是誰都可以,就是不可以是沈凝雪。
這個女人當初是真想淹死了她女兒,她怎麼可能由這種人來家裡。
嚴夏雖然嘴上嫌棄夜凡柔,可心裡比誰都愛她,又豈能由外人來欺負自己的寶貝。
一看就知道這沈凝雪定是用了什麼手段來籠住了夜凡柔的心,她女兒單純,容易心軟被欺騙,她這個做母親的卻不能不管,他們蘇家就沒一個好東西。
沈凝雪還沒說話,夜凡柔先忍不住,將碗筷掃在了地上,起身對著嚴夏大喊,“夠了!你憑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我請來的客人,我長大了,我能看得清誰才是真心對我好的人,我不需要你來對我的人生指手畫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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