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坐在天台,眼神漸漸飄遠。
他的家庭,他比所有人都了解,那些人全部想要他的命,從十歲到現在,他數不清經曆過多少次暗殺,又受過多少次傷。
一次次的死裡逃生,讓他隻能拚命的反擊,以此來保護自己。
這些年,他的心早已冰封起來,隻剩下麻木。
可這時候她出現了,那個他一直放在心底的太陽,竟然真的出現在了他的身邊,讓他那個早已沉浸的心,再次跳動起來。
原先支撐他的是想要讓那些人付出代價,可等著等著,他感覺到累了、厭了,這場鬥爭,仿佛看不到儘頭。
那群人拚儘全力,隻想要他的命,有時候他真的想知道,他有什麼值得那些人忌憚的。
裴家家主的態度有多明顯,那些人不是不知道。
嗬,父親,多可笑啊。
他還能叫對方一聲父親嗎?
所有人都以為他是為了隱藏,才裝作雲淡風輕,殊不知,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如果可以,他也想要簡單的生活,跟自己所愛的人一起,那才是最幸福的事。
那個女孩,早就在那時候闖入了他的世界,讓他灰暗的天空中,多了一抹亮色。
從此以後,那個身影就在他的腦海中,再也揮散不去。
裴言自嘲地笑了兩聲,命運永遠對他這麼不公,在他以為自己能擁有幸福後,卻總是要給他開一個巨大的玩笑。
所以,他真的能有以後嗎?
這一夜,男人一夜無眠,在天台上想了很久,似乎在心裡,有了一個新的計劃。
清晨,沈凝雪從夢中醒來,隻要跟裴言待在一起,她的睡眠質量就會非常好,可以一覺睡到天亮。
女人半夢半醒間摸了摸身旁,才發現被窩早已冰冷,男人似乎已經離開了很久。
揉了揉眼睛,也不再賴在床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就起床洗漱下樓。
一打開門,一陣飯香撲麵而來,沈凝雪帶著笑意走了下去,果然就在廚房,看見了裴言忙碌的身影。
男人聽見聲響,頭也沒抬地說,“快點去吃早餐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沈凝雪“恩”了一聲,卻沒有去到餐桌,而是走到男人背後,摟住對方的窄腰,小臉在對方的背上蹭了蹭,聲音中還帶著點睡醒後的沙啞。
“阿言,你是不是起來的很早,以後不用專門給我做的,我吃什麼都行,隻要我們兩個在一起,這就夠了。”
“彆撒嬌了寶貝。”裴言喉嚨間溢出一聲淺笑,輕輕拍了拍腰上的小手,“去吃吧,我把粥端上來就好了。”
沈凝雪聽話地坐到桌子邊,等裴言上桌後,才開始享用。
邊吃還邊口齒不清地讚歎道:“阿言,為什麼我每次吃你做的都感覺味道不一樣,一次比一次好吃,真不想放你出去,你就蠱惑我就可以了,不許再多看彆的女人。”
“雪雪,你到現在還不清楚我的心嗎?我的心裡就隻能放下一個你。”裴言輕輕敲了敲沈凝雪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