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轉過身來平靜地盯著沈凝雪，又接著補充了一句，“想清楚了再跟我說。”
沈凝雪立刻委屈地癟了癟嘴，將自己的腳搭在男人的腿上，“有，你看看，我今天好倒黴，還摔了一跤，你替我揉揉。”
裴言低著頭，掌心輕柔地撫摸著女人的腳踝，半晌後，突然來了一句，“雪雪，我是你的什麼人？”
“什麼？”沈凝雪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緊接著立即回應道：“你是我的阿言，是我最重要的人。”
“我是你的男人，是你可以一直依靠的肩膀。”裴言連臉都沒抬，仿佛是在自說自話，“可你為什麼總要自己扛著呢？難道我不值得你信任嗎？”
後麵的話，輕到沈凝雪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聽。
沉默了片刻後，女人平靜地說道：“阿言，你不是都知道了嗎？”
“可我想聽你親口說。”裴言抬起頭，目光炯炯地盯著沈凝雪，聲音裡竟然有一絲顫抖。
“哪怕你不需要我的幫助，隻是跟我說說也是好的。我不想從彆人的口中聽見你的消息，更不想你永遠都是報喜不報憂，把所有事都埋在心裡。”
“那麼你呢？裴言。”沈凝雪沒有回避，而是將問題拋給了裴言，“你要求我對你坦誠，那你是不是應該先要求你自己，你瞞我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擔驚受怕嗎？”
“裴言，你不能這麼雙標。”越說，沈凝雪越感覺委屈，不停地拍打著裴言的胸膛，“我隻能一遍又一遍地在心裡安慰自己，阿言隻是有苦衷，等時機成熟了，他會自己告訴我的。”
“我強迫著自己不去亂想，我不敢回憶細節，我更不敢往最壞的地方去想，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沈凝雪哭到不能自已，似乎是要把這段時間的情緒都發泄出來。
從蔣博士那回來以後，沈凝雪的心慌感越來越重，種種的怪異都讓她產生恐慌。
既然裴言不想說，那她就不問。
但這不代表她不擔心，她經常會胡思亂想，甚至在睡夢中驚醒。
經過一段時間，看著裴言依舊神色如常的樣子，她才稍微鬆了口氣，可這梗卻一直橫在她的心口。
這些她從沒告訴過裴言，她不想讓他擔心，更主要的是，她相信裴言，相信他有能力處理好一切。
“對不起，雪雪，是我的錯，我不應該亂發脾氣。”裴言心疼得將女人摟進懷裡，語氣裡儘是懊悔。
沈凝雪埋在男人懷裡默默流淚，轉瞬後，女人吸了吸鼻子，抬起頭認真地盯著裴言，“阿言，既然我們已經說開了，那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在瞞我什麼？”
“我……”
這是裴言第一次不敢直視沈凝雪的眼睛，隻能痛苦地趴著女人的肩膀上。
沈凝雪見狀，哪還敢發問，慌張地拿出手機，就要打給蔣博士。
“彆打……”裴言死死抓住沈凝雪的手，脆弱地閉著眼睛，“不去醫院，我哪也不去。”
“好好好，我陪著你，我們哪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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