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已經過去了好幾天,謝明晏那句話依舊在林漉腦海中不停盤旋。
他什麼意思?是真吃醋了嗎?或者隻是礙於兩人之間的夫妻關係,覺得自己丟了麵子才這麼說的?
桌麵的紙張被風吹動,林漉恍然回神,單手將其壓住。
她正坐在關寧村新開的茶館裡。
林漉一邊把散落的紙張收拾整齊,一邊在電腦上敲下一串漢字,為項目的實地考察階段收尾。
正忙碌的時候,桌麵忽然被人敲響。
她順勢抬頭,看到蔣朔的臉,瞬間皺起眉頭。
“蔣行長每天都不上班的嗎?”林漉雙手環抱胸前,語氣不善。
蔣朔無所謂地笑了笑,沒有介意她的態度:“老同學,今天你確實是誤會了。我正是有工作,才會出現在這裡。”
他自來熟地拉開椅子,直接在林漉對麵坐下。
林漉的眉頭皺得更緊,當即合上電腦,開始收拾東西。
“既然如此,蔣行長忙吧。”她說著就要起來,手背卻被蔣朔按住。
被他觸碰的地方頓時升起一種難言的彆扭感,蟲子似的,順著手腕爬上她的胳膊。
林漉瞬間甩開,冷著臉說:“蔣行長,我以為我已經和你講得很清楚了。”
“林漉!就算我們有同學的情義在,你也不能給臉不要臉!”
一次兩次的熱臉貼冷屁股,蔣朔還能忍。但是他也是有尊嚴的,林漉已經踩到他的底線了。
他非但沒有放開她,反而一把抓住林漉的手腕,強硬地把人往自己的方向拽。
林漉撞在桌邊,震得桌麵上的東西七零八落。她痛吸一聲,更用力地掙紮起來。
“謝明晏一年賺多少錢?我能賺他十倍!同樣是合作結婚,憑什麼我比不過那個窮酸鬼?”蔣朔的眼睛裡幾乎要冒出火。
這才是她熟悉的那個蔣朔——撕開那身體麵的西裝,他的真實性格。
囂張、霸道,不論什麼事情都要和彆人比個高低,從不接受自己落敗。
“我從上學就喜歡你,謝明晏又是什麼時候才動心?若論先來後到,也根本輪不到他!”
蔣朔幾乎要貼到林漉臉上,口中呼出的熱氣噴在她的脖頸,令她一陣惡寒。
“既然我得不到的東西,彆人也不可能得到!你和謝明晏,走不了太遠!”
“蔣朔!你爽文小說看多了吧?以為自己是誰?還想走強取豪奪的戲碼?”
林漉積攢起全身的力氣,猛地推開他:“就算我與謝明晏離了婚,我和任何人都可以在一起,唯獨不可能和你!”
“是嗎?”蔣朔忽然怪笑起來,本就不大的眼睛擠在一起,好像一匹獰笑的狼。
“林漉,你會後悔的!總有一天,你會跪下來求我!”他把桌上的文件架扔到林漉麵前,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
“對了,有個小朋友過些日子要去你們公司實習,到時候還要麻煩林經理多多照顧。”蔣朔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公司有專門的實習生培養流程,蔣行長還是省了這個人情吧。”林漉生硬地說。
她迅速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懶得再看蔣朔一眼,直接轉身離開。
蔣朔的出現打亂了她的工作節奏,該收尾的內容還沒有做完。
村子裡沒有其他適合工作的地方,林漉繞了一圈,還是回到了提線木偶家族所在土樓。
提線木偶劇團今天被邀請去鄰省表演,整個家族幾乎全部出動。土樓裡沒什麼人,顯得有些空寂。
她進門的時候,特意觀察了一番四周。
謝明晏的修繕工作還沒完成,依舊天天往土樓裡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