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晏殊轉過身來將方小柒從馬車上攙扶而下。
就在他們雙腳落地的瞬間,周圍原本忙碌的村民們紛紛停下手中的活計,好奇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聚集到了這對俊男美女身上。
"哎呀呀,這是誰家的姑娘喲?生得如此俊俏!"人群中傳來一個婦女的驚歎聲。
"可不是嘛,瞧這模樣兒,跟畫上走出來似的,皮膚又白又嫩,真是好看極啦!"另一名村婦附和道。
"我看呐,八成是城裡大戶人家的小姐。隻是……那男子與她這般親密,竟也毫不避諱,實在是有點不知羞恥喲!"有個年紀稍長些的村婦撇撇嘴,低聲嘀咕著,但她的話還是清晰地傳入了方小柒的耳朵裡。
聽到這些議論,方小柒不禁微微蹙起眉頭,但身旁的喬晏殊握緊了她的手,似乎在用這種方式傳遞給她力量和安慰。
感受到喬晏殊掌心的溫暖,方小柒轉頭看向他,微微一笑,表示自己並不在意旁人的閒言碎語。
"咱們先去村長家吧。"喬晏殊輕聲說道。
他的話音剛落,隻見不遠處一個中等身材、膚色略顯黑瘦的中年男人一路小跑著迎了上來。
待到近前,那男人恭恭敬敬地站定身子,朝著柳小山深深作了一揖,滿臉惶恐地問道:"差爺,這究竟是發生什麼事了?我們村子裡可都是本本分分的莊稼人,絕對沒人敢觸犯朝廷的規矩條例啊!"
這時,一直站在旁邊的高大春開口喊了一句:"三爺。"原來這個黑瘦男人正是大石村的村長——高喜才,同時也是高大春的同族親戚。
高喜才聞聲抬頭,看到高大春後驚訝地問道:"大春,咋會是你?這些差人難道是你帶來的?"
“是,三爺,那位是當今順天府尹喬大人!”高大春昂首挺胸地麵對著村長,腰杆挺得筆直,仿佛要將全身的力量都彙聚於此,以此來表明自己堅定不移的決心。
大春目光炯炯,直視著村長那張略顯驚愕的麵龐,毫無退縮之意。而村長則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嘴巴微張,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應。
“你……你咋就這麼不懂事呢!你二弟的死明明就是一場意外導致的病故啊,你卻非要這般鬨騰,非得搞得整個村子裡雞飛狗跳、不得安寧才肯罷休嗎?你說說看,你到底想要乾什麼呀?”高喜才氣急敗壞地數落著高大春,一邊搖頭歎息,滿臉都是無奈和痛心疾首之色。
然而,高大春對於村長的斥責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反而揚起聲音大聲喊道:“我把順天府尹喬大人給請來了!我弟弟的死有蹊蹺,大人答應為我做主,為我弟弟申冤。”他的話語猶如一道驚雷在空中炸響,讓在場所有人都為之一震。
高喜才似乎才反應過來,聽到“順天府尹喬大人”這幾個字時,頓時覺得雙腿一軟,差點沒直接癱倒在地。
要知道,順天府尹可是堂堂正正的三品大員啊,平日裡彆說是見麵了,就連遠遠看上一眼都難如登天。如今這位大人物居然親臨他們這個小小的村落,怎能不讓人惶恐萬分?
高喜才戰戰兢兢地轉過身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腦袋低垂,額頭緊貼地麵,顫聲道:“草民叩見府尹大人!”他的身體因為過度緊張而微微顫抖著,甚至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這時,隻聽見喬晏殊輕輕抬起手,語氣平緩地說道:“起來回話吧。”
此時的高喜才哪裡還敢起身,他連忙回道:“不敢,小的跪著就行了,大人有什麼想問的儘管開口便是。”
說完,依舊跪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生怕稍有不慎便會惹惱了眼前這位位高權重的大人。
“既然如此,那你就跪在回話吧。”喬晏殊麵沉似水,語氣冰冷地說道。他雙手負於身後,身姿挺拔如鬆,周身散發著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你是這大石村的村長?”喬晏殊連眼皮都未抬一下,仿佛眼前之人隻是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
聽到這話,高喜才身體一顫,額頭上瞬間冒出一層細汗,但還是趕忙應道:“是,草民賤名高喜才,是村長,也是大春的三爺。”
說完,他小心翼翼地抬起頭,偷偷瞄了一眼喬晏殊,隻見對方正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自己,目光清冷得如同寒潭之水,令人不寒而栗。
高喜才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他一邊擦著額頭的汗水,一邊結結巴巴地回答道:“大人,那孩子確實是染病身亡啊,當時村裡好多人都瞧見了,還有郎中專門來瞧過呢。”說罷,他又趕緊低下頭去,不敢再與喬晏殊對視,生怕一個不小心惹怒了這位大人。
然而,站在一旁的高大春卻是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憤怒,他指著高喜才大聲吼道:“三爺,你莫要撒謊!我弟弟平日裡身子骨硬朗得很,從來沒生過什麼大病,怎麼可能會突然染上重病,而且還死得那麼慘,七竅流血而亡?三爺,你這般百般阻撓,難道其中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說到最後,高大春已是雙目赤紅,滿臉悲憤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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