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琰輕輕搖了搖頭,歎息一聲後解釋道:“唉……你有所不知,蘇家曾經因為父皇的猜忌和忌憚,慘遭滿門覆滅之禍。這般血海深仇,豈是輕易就能說原諒便原諒的?
更何況,為師之前還曾對她隱瞞過自己的真實身份,她心中有怨氣也是人之常情。所以,此刻我若貿然前去,恐怕隻會適得其反,給她增添更多的壓力罷了,倒不如暫且等待一段時間,待到她怒氣漸消之後,再尋個合適的時機去與她相見商談吧。”
煜王府——
“王爺,如今蘇小姐已然與蘇二公子以及那兩位小少爺團聚了,並且他們一家人正其樂融融地生活在一起呢。
您是否應該前去告知蘇小姐,當初正是因為您將自身所擁有的全部暗衛都留給了蘇二公子和兩位小少爺,所以您和屬下我才會遭人追殺以至於最終墜崖啊!”寒影一臉焦急地說道。
然而,蕭宸煜卻微微搖了搖頭,神色堅定地道:“本王並不想憑借這些舊日情誼來束縛住阿月,本王隻希望她能夠遵循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去做出抉擇。”他的目光望向遠方,仿佛透過眼前的景象看到了那個令他魂牽夢繞的女子。
寒影見狀,還欲再勸,因為他深知自家王爺對蘇小姐的深情厚意,可眼下這般情形,若不向蘇小姐說明真相,隻怕日後兩人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於是,他想再勸道:“可是王爺……”
然而不等寒影說完,蕭宸煜便打斷了他的話語,略顯疲憊地揮揮手道:“好了,你先退下吧,本王感覺有些乏累,想要歇息一番了。”
寒影聞言隻得無奈地應聲道:“是,王爺!”
隨後緩緩退出房間,輕輕合上房門,留下蕭宸煜獨自一人在屋內沉思。
而退出去的寒影不想自家王爺所付出的一切都付諸東流了,於是他打算去見一見那早就應當一見的人。
景仁宮——
“熹妃娘娘,煜王府的寒影寒侍衛在外求見!”一名宮女匆匆走進景仁宮,隨即衝著林若熹恭敬地稟報著。
聽到這個消息,坐在梳妝台前的林若熹微微一頓手中的動作,眼神閃過一絲複雜之色。
而一旁站立著伺候的老嬤嬤見狀,輕聲開口道:“娘娘,依老奴看,寒侍衛此番前來恐怕是要跟您談論那件事情吧?”
說話的這位老嬤嬤姓許,乃是林若熹最初在王府的時候便一直貼身伺候她的人。想當初還在王府之時,先皇後因對林若熹格外喜愛,便將許嬤嬤賞賜給了她,加之皇子互換之事留許嬤嬤在林若熹身邊照看皇子,許則瑤也能安心些。
也正因如此,在先皇後遭遇毒害之時,許嬤嬤雖未像其他相關之人那般被賜死,但還是被貶至最為艱苦勞累的浣衣局受苦受難。
好在如今先皇後的事情已經真相大白,許嬤嬤這才得以被特赦回景仁宮,並重新回到了林若熹身邊繼續侍奉。然而,多年在浣衣局的艱辛生活讓她的身體遭受了極大的折磨,落下了一身難以根治的病根兒。
不僅如此,對於當年那件關乎兩位皇子命運的大事,許嬤嬤亦是知之甚詳的關鍵人物之一。
林若熹輕歎了一口氣,緩緩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華服,神色平靜地道:“該來的始終會來,既然如此,那就見一見他吧。”
言罷,她邁步朝著前廳走去,步伐沉穩卻又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沉重。
“是,娘娘。”許嬤嬤恭敬地應道,隨後目光轉向一旁的宮女,微微頷首示意其快去將寒影請來。
宮女心領神會,匆匆離去執行命令。
沒過多久,隻見一名身姿挺拔、麵容冷峻的男子在宮女的引領下緩緩走進殿內。此人正是寒影,他步履穩健,神情嚴肅。
許嬤嬤見寒影已至,趕忙躬身向坐在上位的林若熹行禮,行完禮後,她又轉過身來朝著寒影輕點一下頭,算作問候。
緊接著,許嬤嬤便領著那名宮女退出了景仁宮,並小心翼翼地合上了宮門。做完這一切之後,許嬤嬤獨自一人靜靜地站在門外守候,警惕地注視著四周,不讓任何閒雜人等靠近宮殿一步。
“卑職寒影,拜見熹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寒影單膝跪地,雙手抱拳,低頭向林若熹請安。
“快快起身坐吧,你我之間無需這般客氣。”林若熹微笑著說道,同時伸出右手輕輕一揮,示意寒影免禮入座。
然而,寒影卻並未依言坐下,而是站起身後,仍舊垂眸言辭懇切地回應道:“多謝娘娘美意,但卑職終究隻是一個奴才,怎敢與娘娘您同坐一堂呢?還望娘娘恕罪。”
聽到這話,林若熹不禁皺起眉頭,略帶嗔怪地說:“你這孩子,一段時日不見,怎變得如此見外了?你母親乃是姐姐生前最為信賴的嬤嬤,而你又是本宮親眼看著一天天長大的。在本宮心裡,你與他們二人都是一樣的。
今日讓你落座,便是把你當作自家人一般看待,你若是執意不肯坐,難道還要本宮一直仰著頭跟你講話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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