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有些事,來的遲了,來的晚了,我也就不期待了。
——莫航卓
太陽緩緩的從東邊升起,暖暖的太陽光照在穿著訓練服的軍人們身上。
段辰看著站在他麵前站的筆直的隊友們,他輕聲道,“全體都有,立正,稍息。”訓練場傳出整齊劃一的聲音。
段辰下達著他們今日的任務,“先空腹跑個五公裡。”
他話音剛落,他們齊聲道,“是。”
段辰站在隊伍外中間的位置,他嗓音清冷的喊著,“齊步走,一二一,一二一。”
莫航卓站在第一排的位置,他雙眸目視著前方,在看到莫連宸迎麵走來,他微微瞪大雙眸,眼裡先是震驚,而後,取而代之的是驚慌失措。他心裡暗想:不好。
莫航卓低著頭,不敢再抬頭向前看。他在心裡還一直默念著: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他以為他迅速的低頭,莫連宸沒有看到他。可實際上,莫連宸一眼便看到了莫航卓。
段辰清冷的嗓音喊道,“立正。”全隊立正後,他又說道,“敬禮。”
莫連宸衝著段辰輕微的點了點頭,而後,也衝著段辰敬禮。
莫連宸站在莫航卓麵前,他看著低著頭不敢看他的莫航卓,他嗓音嘹亮的喊道,“莫航卓。”
莫航卓抬起頭,與莫連宸對視,他看到莫連宸一臉的嚴肅,他出聲應道,“到。”
莫連宸重重的歎了口氣,而後,說道,“訓練結束,來家屬院找我。”
莫航卓興致不高的應道,“是。”
等莫連宸走後,站在莫航卓身邊的陳彬澈小聲問道,“航卓,你認識莫營長?”
莫航卓一副痛苦的模樣,語氣裡有些無奈,“當然認識,那是我爹。”
陳彬澈聽後,側臉看著他,瞪大的雙眼裡寫滿了驚訝。
早操結束後,莫航卓不情不願的往家屬院那邊走。
阮聞月時不時的踮腳往前看,她很久沒見莫航卓了,剛聽莫連宸說莫航卓調來了這邊,一會兒還會來家屬院,她高興的放下碗筷,急急的跑出來,站在家屬院門口等莫航卓。
莫航卓心事重重的往家屬院這邊走,不經意抬頭,看到阮聞月站在家屬院門口。他腳下先是一頓,而後,小跑著跑到阮聞月麵前。
阮聞月仰頭看著莫航卓,她滿臉的心疼,“十八,你瘦了。”
莫航卓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媽,沒有瘦,我還胖了幾斤。”
阮聞月看向莫航卓的眼裡還多了幾分愧疚,以前的她四處飛,陪在莫航卓身邊的時間少之又少,她們是血緣上的母子關係,可,實際上疏離的跟陌生人似的。後來,她好不容易不飛了,可,莫航卓也長大了,她也就錯過了莫航卓的成長。
阮聞月本想伸手攬莫航卓的胳膊,但,又怕莫航卓不習慣,她便收回自己的手。
莫航卓瞥到阮聞月收回的手,他的心裡突然很不是滋味,從小到大,父母一同陪在他身邊的次數屈指可數,他也曾想過主動親近他們,可,從未有機會。
莫航卓很自然的挽過阮聞月的胳膊,一口正宗的天津腔,“媽媽,做早飯了嗎?我餓了。”
阮聞月因莫航卓主動靠近她高興的笑起來,她說話的聲音都被帶動的沾染了幾分笑意,“做了。走,我們回屋吃飯。”
阮聞月東問問西問問的,問的全是莫航卓這段時間有沒有照顧好自己。
莫航卓側著臉,低頭看著身側,這個比自己矮一頭多的媽媽。阮聞月那長長的頭發被鯊魚夾,夾在腦後。他印象裡一頭烏黑長發的媽媽,現在已有了數不清的白發。想到這兒,他隻覺得揪心。
忽然間,他好像沒了之前對阮聞月的怨念,他不知道他是隨著時間、年齡的增加,漸漸的淡忘了,還是心底裡本就渴望著的父愛母愛讓他其實從未怨過他們。
莫連宸站在門口最高台階處,他背著手,來回踱步,眼睛還時不時的看向大門口,他聽到阮聞月爽朗的說話聲音,他趕緊轉身,快走幾步,走回屋裡。
他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報紙,都沒注意報紙是不是拿反了。
看上去,他雖說是在看報紙,可實際上他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
他聽著外麵的說話聲以及腳步聲,心裡默默數著數,他在數大概還有多少步他們才能走上來。“二十,十九,十八,十七……”數字由兩位數慢慢的變成一位數。
阮聞月一進客廳便看到莫連宸舉著報紙,她本要跟他說,“彆看了,十八來了。”可無意間看到莫連宸將報紙拿反了,那句就在嘴邊的話瞬間被咽了下去,她咧嘴哈哈的大笑著。
莫航卓一臉懵的側臉看著阮聞月,阮聞月知他的疑惑,她衝著莫航卓那邊小聲道,“你爸將報紙拿反了。”
莫航卓聽阮聞月說完後,抬起頭,看去,果然是拿反了,他還自以為是好心的提醒道,“爸,報紙您拿反了。”
莫連宸本根本沒有注意報紙有沒有拿反,因為,他本來就不是想要看報紙的,他隻是借此擋著自己,現聽到莫航卓的提醒,他有些不自在的咳了咳,而後,收起報紙,將報紙放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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