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難來臨,我才明白所有的煩心事一切都抵不過我還活著。
——張澤昀
莫稚端著一盤水果,坐在沙發上,拿過遙控器,剛打開電視,出現的便是臨溪縣發生地震的新聞。
她很想給段辰打電話問問,可她覺得突然給他打電話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而且還很尷尬。給他打微信視頻吧,可自己又沒有他的微信。
莫稚放下果盤,將趴在沙發上的餅乾抱在自己的腿上,她的手從前往後的摸它身上的毛,低下頭,詢問的語氣,“餅乾,你說我要不要給你的前鏟屎官,打電話問問呢?”
她自言自語,“若是要,你就叫一聲。若是不要,你就叫兩聲。”
餅乾似乎聽懂她說的話了,它仰起頭,伸著脖子,汪的叫了一聲。
莫稚嘿嘿的笑了笑,找借口般的說,“餅乾是你擔心他,可不是我。”
她看著那個沒有任何備注的號碼,始終摁不下“呼叫”那兩個字眼,內心掙紮數次,終究還是退出那個界麵,打開微信,找到寫有阿薇的備注名,打開和她的聊天框,打了幾個字,突然覺得自己這樣很矯情,便又一股腦的刪除,直接摁下視頻通話。
沈蓓薇的盒飯放在腿上,她的一隻手扶著塑料飯盒,一隻手拿著筷子,低著頭,雙目發呆般的盯著手裡的盒飯,拿著筷子的那隻手,還在不斷的戳盒飯裡的米飯。
張澤昀剛領完盒飯,轉過頭,便看到發呆的沈蓓薇,他徑直走向她,坐在她身邊。
沈蓓薇依舊低著頭,張澤昀抬起胳膊,輕輕的碰了碰她,“彆戳了,再戳這個盒子都快要被戳爛了。”
沈蓓薇剛要開口說話,卻被手機鈴聲打斷,她從兜子裡拿出手機,看了眼屏幕上的備注,她收拾好情緒,摁下接通,看著屏幕上的莫稚,她擠出笑意,“阿稚,怎麼了?”
莫稚坐在沙發上,她的一隻腿盤著,另一隻腿順著沙發上搭下來,還在空中晃來晃去,她不好直接說,她繞彎子,“阿薇,我看到臨溪縣發生地震,你們是不是全去救援了?”
沈蓓薇輕快的口氣應她,“對呀。”
莫稚說話的音量明顯降下來,她不好意思的開口,“我,,有點擔心他,我本來是想直接給他打電話,可又見不到他人臉,怕他是受傷了,可還騙我說,他沒事。我想要給他發個微信視頻,可我又沒他微信,所以,你看,你能不能……”
她句句沒提名字,但沈蓓薇懂卻知道她說的是誰。
沈蓓薇打斷莫稚的話,跟她開玩笑,“喲,某人的心思,我在臨溪可都能聽得清清楚楚的了。你給我打視頻,其實,根本不是有事找我,是要把我當跳板,通過我,想見阿辰,是吧?”
莫稚的心思被她看穿,而且,還被她說的那麼通透,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所以,親愛的沈小姐可不可以幫我這個忙?”
沈蓓薇嫌棄的咦了聲,“真肉麻。等著,我去找他。”
她將手裡的盒飯放在地上,而後,走向坐在另一邊,合著眼休息的段辰。
她伸腳,輕微的踢了踢他,段辰睜開眼,雙眼滿是迷茫,沈蓓薇將手機遞給他,不出聲的說著唇語,“阿稚。”
段辰看懂她的唇語,他震驚的愣了一秒,而後接過手機,站起來,走到沒人處。
他們通過屏幕互相看著對方,莫稚看到他臉上滿是灰塵,右臉頰處還有幾道小傷口,她控製不住自己那淚失禁體質,眼淚瞬間從眼眶裡流下。莫稚不想讓他看到,她急忙側過頭,伸手擦掉。
段辰還是眼尖的看到她的眼淚,他挑了挑眉頭,故作玩笑的語氣,“這麼想我,想我想的都哭了。”
莫稚本還沉浸在心疼他的情緒裡,被他突然打趣,她的情緒微微轉變,嘟著嘴,小聲說道,“不要臉。”
段辰厚著臉皮繼續說,“若不是因為想我,為什麼本還在和阿薇打著視頻,突然要阿薇找我?”
莫稚將鏡頭給了依舊趴在自己腿上的餅乾,“喏,是它想你了。”
段辰看到出現在手機屏幕裡的餅乾,他意味深長的哦了聲,他明明已經看穿了莫稚的心思,但他卻沒有明說,應著莫稚的話,“餅乾,原來是你想我了啊。”
不遠處傳來喊他的聲音,“隊長,隊長。”李耀輝邊喊他,邊舉起手裡的紙,還衝著段辰晃了晃。
莫稚聽到有人喊他,她率先終止他們之間的對話,“有人喊你,你先去忙,我掛了。”說完後,她便立馬摁下紅色的按鍵。
阿辰,等我,我會與你並肩的。
段辰走到李耀輝麵前,“怎麼了?”
李耀輝將手裡的紙遞給他,段辰邊看,李耀輝邊說,“上麵是此次遇難的人名單,綽菲的父母也在上麵。”
段辰遲疑下,重新遞給他,“將他們全都安葬好。綽菲父母安葬的時候,喊上她,讓她一起去。”
李耀輝接過,折了折,“好。”
樊綽菲坐在椅子上,看著平躺在病床上,熟睡的樊綽宇,眼淚突然流下,她隨意的抹掉,伸手摸了摸樊綽宇的臉,“小宇,好好長大,這是爸媽的遺願,也是我對你的祝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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