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迷茫路上的光,我曾,一步一步的跟著他的腳印走,現在,我不需要這道光了。
——樊綽菲
段辰很自來熟的坐在沙發上,餅乾不知何時已經趴在他的腿上,還無比的聽話。
莫稚無視坐在沙發上的段辰,她蹲在唐天哲麵前,和他一起將狗狗蘋果抱出來。
蘋果沒有因長時間不見莫稚而生疏,它很高興的衝著莫稚搖尾巴。
莫稚衝著餅乾拍了拍手,還喊道,“餅乾過來。”
餅乾仰起頭看了看段辰,段辰點了點頭,聲音有些疲倦,“去吧。”
餅乾得到應允,迅速的跳下去,餅乾衝著蘋果很不友好的汪汪的叫起來,莫稚摸了摸餅乾的頭,聲音輕輕柔柔的,“餅乾,這是蘋果,以後,我們三個要一起生活,你可要和它好好相處。”
餅乾充滿敵意的汪了聲。
段辰一隻手搭在沙發上,滿眼柔意的看著莫稚,下巴衝著那隻叫蘋果的狗狗抬了抬,“它怎麼叫蘋果?我記得你不是很愛吃蘋果?”
莫稚低著頭,根本看不到她的麵目表情,她抬起頭,看向段辰,略開玩笑的說,“段隊,我記得你也不是很愛吃餅乾,怎麼還起餅乾這個名字?”
段辰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因為某人愛吃餅乾。”
莫稚被他盯得心慌,她扭過頭,看向坐在一旁沉默不語的唐天哲,“哲哥,晚上我請你吃飯。”
唐天哲的視線從手機屏幕上移開,與她四目相對,“好。”
段辰不想他們兩人一起去,他著急般的開口,“我也餓了。”
莫稚站起來,咧著嘴,衝著段辰假笑,“段隊,您家就在對麵,餓了回家吃。”她邊說,邊伸手指向門口。
她高興的哼著歌,走回房間,留下句,“哲哥,我去換衣服。”
莫稚走後,段辰跟小孩似的,衝著唐天哲說道,“我也要去。”
唐天哲邊逗狗邊回他,“我妹妹同意你去,你就去。”
段辰撇了撇嘴,小聲的說,“你妹妹?那不是你親妹妹。況且,你瞎顯擺什麼?我也是有妹妹的。”
昨天整整一天他一直都在救援,一天就吃了一頓飯。救援結束返程在車上的時候,他雖說是合著眼,但根本睡不著,因為,他一閉眼便是臨溪縣被地震摧毀,變成廢墟的場景。還有,那些被壓在石板下變形了的被困人員、救援時從石板下方傳出來的歌聲。
現在,周圍的一切讓他感到心安,他微微靠著沙發,合上眼。
莫稚推開門,走出來,她一眼便看到睡著的段辰。她腳步輕輕的走到唐天哲身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彎下腰,聲音如同羽毛掉在地上般極輕極輕的,“哲哥,抱歉,今天可能不行了。”
唐天哲將手機收起,站起來,習慣性的摸了摸她的頭,“沒事。我們改天再約,我先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他拿著手機的手微微抬起,晃了晃。莫稚點了點頭,“好。”
莫稚回房間拿了床被子,她先是輕手輕腳的讓他躺在沙發上,而後,又將那床被子蓋在他的身上。做好這些後,她坐在沙發另一邊,靜靜的看他熟睡的臉龐,這一瞬間,她仿佛回到了上學時代。那個時候,她隻有在他睡覺的時候,才能認認真真的看他。
為什麼給狗狗起名叫“蘋果”?這個問題,唐天哲問過她。
她曾一臉苦笑的道,“因為他最喜歡吃的水果,就是蘋果。”
肖峰考慮到樊綽菲家庭情況特殊,特意給她申請了一間家屬院。
樊綽宇躺在床上,他看著坐在他身邊的樊綽菲,他很懂事,“姐姐,你回你的宿舍休息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樊綽菲給他掖了掖被子,“沒事,今天姐姐不走,在這裡陪你。你好好睡,不用害怕,姐姐一直都在。”
樊綽宇聽話的閉上眼,樊綽菲看著他的臉發呆。
樊綽宇睡著後,她緩緩起身,推開門,看到坐在門口台階上,背對著自己的陳彬澈。
陳彬澈聽到開門聲,他扭過頭,樊綽菲在他身邊坐下。
樊綽菲雙手緊緊握在一起,內心掙紮著,再三猶豫後,儘管是在黑夜,也難掩她眼神裡透露出的堅定,“我要退伍了。”
陳彬澈其實知道她會選擇退伍,他早就給自己做過心理暗示,他側過頭,看她的側臉,“明白。”
樊綽菲雙手放在身後的地上,撐起身子,仰頭看著黑夜裡的幾顆星星,聲音輕輕的,“不知不覺當兵快七年了,其實,我從小到大沒什麼夢想,都是亦步亦趨的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因為他,我選擇參軍。我隻是想離他近點,再近點。”
夜晚的風吹在臉上有些涼意,她也開始由淺入深的訴說自己的心裡話,陳彬澈完全的當一個傾聽者,靜靜的側著頭,眼睛看著眼前這個讓他見了一眼便惦記了很多年的人,耳朵聽著她的聲音,“當時,我因為參軍還和我爸媽他們吵了一架,他們不同意我來參軍,可我執意要來。他們婆口苦心的勸我,他們還跟我說過一則新聞。新聞裡報道,某位軍人因守衛邊疆,壯烈犧牲。他們害怕,怕我若參軍,也會有這樣的結局。可我當時一心隻想跟著他的腳步,我從小到大一向很聽他們的話,唯一一次忤逆他們。絕食,是我的反抗。後來,實在沒辦法了,他們隻能由著我。現在,意外發生在他們身邊,我卻救不了他們。”她的聲音略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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