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一直,這樣下去吧。
——鄭思柳
程寒走到黎棠初麵前,他在看到黎棠初霧藍色的頭發後,小聲嘟囔,“怪不得我沒看見你。”
黎棠初沒有聽清程寒說的是什麼,她抬頭,看向程寒,嘴裡發出疑問,“你說什麼?”
程寒心直口快,“你這發色挺顯眼的。”
黎棠初將遮住左耳的頭發理到耳後,假裝外向是她一貫的作風,“我這是在國內買的染發膏,然後到了國外自己染的,你需要染發不?我可以幫你染。”
程寒禮貌地拒絕,“我就算了吧,我駕馭不了除了黑色以外的其他顏色。”
黎棠初點了點頭,嘴裡還應了個,“好。”
她問程寒的話,隻是客套話,她根本就不在意,眼前這個剛認識的男人喜歡什麼,討厭什麼。畢竟,他們一點也不熟。
程寒拉著黎棠初的行李箱,拉到他車的後備車廂處,他打開後備車廂門,將行李箱放了進去。
黎棠初坐在副駕駛上,她側頭看向車外,程寒多多少少的知道一些他們家的家事,黎棠初的母親是位高中老師,她的父親是急診醫生。黎棠初的父母結婚前幾年,黎棠初的母親還能理解黎硯溪,越往後,她實在是受不了這種白天見不到人,就算見到了說話也超不過三句的日子,便主動跟黎硯溪說了離婚。他們離婚那年,黎棠初才五歲。法院將她判給了她的父親。
程寒見過白日裡臉上總是帶著笑意,可一到了晚上就滿臉愁容的黎硯溪。
他想要為緩和他們父女關係做些什麼,他抿了抿嘴唇,想到具體可行的方法後,他開口道,“我現在在開車,給我師父發不了消息,你能幫我給他發條消息嗎?”
黎棠初冷淡的回他,“等你把我送回家,你再給他發。”
程寒在黎棠初這吃到癟,他深呼出一口氣,心裡暗想:這姑娘脾氣真夠衝的。這一看就沒有男朋友,就算有,也承受不住她的脾氣。
黎棠初坐直身子,她目不斜視,雙眸緊緊地盯著車前麵,她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到訴說著故事裡的主人公,根本就不是她,“我五歲那年,父母離婚,我被法院判給了我的父親,可他工作實在是太忙了,根本就照顧不了我。我記得七歲那年冬天,我發燒了,我給我爸打電話,可一直都沒人接。後來,我就打了120,救護車把我送到醫院,我爸知道後,看了我一眼,看完後,他繼續忙他的,好像我對他而言就是普通的病人般。發燒我沒哭,給爸爸打電話他沒接我也沒哭,自己坐上120來醫院我更沒有哭。我在看到爸爸頭也不回的就走了的時候,我流了淚,但我沒敢出聲大哭,因為我怕影響病房裡的其他病人。”黎棠初說完後,還吸了吸鼻子。
程寒聽到黎棠初吸鼻子的聲音,還以為她哭了,程寒先是看了眼後視鏡,確認後麵沒有車後,他的左手拿過放在車前麵的紙抽,而後,左胳膊壓在右胳膊上麵,他將手裡的紙抽遞給坐在副駕駛上的黎棠初,嘴裡還很暖心的說,“給,擦擦眼淚。”
黎棠初先是跟他道謝,“謝謝。”緊接著說,“但是我沒哭。”
程寒尷尬的收回左手,他沒頭沒腦的來了句,“你為什麼沒哭?”
黎棠初聽到程寒說出這麼大直男的話,她被程寒逗笑,她扭臉看著程寒那邊,不解的反問他,“我為什麼就一定要哭?”
程寒很實誠的說,“回憶起以前難過的事,不都是會伴著眼淚的嗎?”
黎棠初笑著回他,“我除外。”
眼淚它是最沒用的東西,所以,我不會再哭。
曾時野和鄭思柳站在曾家彆墅前,曾時野一隻手拎著要送給爺爺六十大壽的禮物,一隻手握著鄭思柳的手,鄭思柳忽然很緊張,她側頭看著身側的曾時野,開始打退堂鼓,“小野,還是你自己進去吧,我坐在車裡等你。”
曾時野的臉上帶著柔意,“小柳,我的爺爺奶奶,他們人很好,你不要害怕。”
鄭思柳伸手捏了捏曾時野右邊臉頰,故作輕鬆的語氣,“我不害怕,反正醜孫媳早晚都要見爺爺奶奶。”說完後,她走在前麵,拉著曾時野往前走。
曾時野看著她的後背,他嘴角的弧度彎了彎。
曾時野是曾家獨子,雖然他從小沒有感受到父愛母愛,但他的爺爺奶奶一直都很寵他,他要什麼,他們就給他什麼。
曾時野看到院子裡的那個秋千,他伸手指著那個秋千,他的臉上洋溢著幸福,“進這彆墅小區前,有幾個健身的設施。我小的時候,那裡是有個秋千的,那個秋千很受小孩們的喜愛。說實話,我小的時候也很喜歡蕩秋千,但是,我每次都搶不到。後來,我想了個辦法,我晚上偷摸的去玩。之後,我爺爺發現了,就給我在彆墅裡安了一個。”
曾時野說這些的時候,他就不像缺愛的人。可是啊,他人看到的,隻是假象。
鄭思柳順著曾時野說的,視線看向那秋千,那秋千兩邊的鐵鏈子已有生鏽的跡象,看上去像是很久沒有人再蕩了的。
鄭思柳拉著曾時野往那秋千那邊走,“走,體驗下兒時的樂趣。”
她讓曾時野坐在秋千上,“你坐好,我來推你。”
曾時野握住她的手腕,“這秋千足夠大,我們一起坐。”
鄭思柳衝著他笑了笑,“我不坐,我來推你。”她走到曾時野身後,伸出雙手,微微用力往前推曾時野的後背。
秋千搭的比較低,所以,曾時野那雙腿隻能往前筆直的往前伸,鄭思柳看到,戳中了她的笑穴,她哈哈的笑出聲。
曾時野不解鄭思柳在笑什麼,“柳柳,你在笑什麼?”
鄭思柳邊笑邊說,“你的腿太長了。”
曾時野扭過頭,一臉傲嬌模樣,“家裡的基因好,沒辦法。”
鄭思柳伸手拍了他肩膀一巴掌,“臭屁。”
曾時野的聲音從前方往後傳,傳進她的耳裡,曾時野說,“柳柳,以後我們有了小孩,他長得肯定也不賴。”
鄭思柳聽到他的形容詞,她略微有些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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