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覓不知道。
她心情不差,像是朝著陽光伸展的一株小花小草,學著謝擇弈的樣子,攀著他的肩膀探身去啄他的臉。
嘬嘬嘬。
代表她現在,不討厭他。
謝擇弈被她嘬吸得發笑,差點要站不穩。
——
望京,終是下了一場大雪。
麥蓋三層被,瑞雪兆豐年。
來年是否豐年,猶未可知。
人們的祈願與期盼,總是年複一年。
桑覓的日子過的很舒坦。
直到,她與謝擇弈回了桑家一趟。
恰好。
叔父桑明禹,攜妻自並州,歸京訪親。
正是,齊聚閒話家常時。
大家用過晚膳後,聚於前堂飲茶。
自並州回京畿的桑明禹得知桑盈之事,痛斥了一番柳家薄情寡義,如今落了這種下場,實屬活該。
至於桑覓……
她能嫁出去,這位叔父也頗為意外。
貌美歸貌美,隻是,對大胤士族子弟而言,娶個不太中用的妻子,很失體麵。
桑明禹放下冒著熱氣的茶杯,話頭順其自然地轉到了失蹤的桑紫玉身上:“沒想到今年能發生這麼多事,好在諸多瑣事,也算塵埃落定,倒是紫玉她,年關竟也不肯回來,唉——紫玉她性子是有點乖戾,但鬨出此等家醜,實是不應該!”
說到桑紫玉,坐在小角落裡剝栗子的桑覓,手中的動作也慢了下來。
桑明容聽著胞弟的話,歎息一聲,沉著臉說道:“我已托朋友,帶著她的畫像出京尋找了,我這三個女兒呀,也就盈兒省心些,覓兒她腦子不好,紫玉她呢,在外結交了幾個不三不四的朋友,攀比成風!”
桑明禹略顯不解地看他。
桑明容看過去,憤憤說著:“有一回,我聽兵部侍郎張大人說,他女兒同他講,紫玉與她在百花園裡賞花時,哭訴桑家窮酸,紫玉道,盈兒出嫁,我給的嫁妝寒酸,嫡女尚且如此,往後她一介庶女嫁了人,我這個窮爹,隻怕更小氣了!”
“張大人不過與我說笑,可我實在是氣壞了,哪有女兒嫌爹窮酸的?再說了,我對她們三人,一貫一視同仁,何曾有嫡庶之分?況且咱們桑家,本就不是什麼富庶之家!”
小角落裡。
坐在桑覓身邊的謝擇弈也在剝栗子。
似乎沒什麼存在感。
桑明容的夫人林氏趕忙搭話:“老爺,你不要怪罪紫玉,她年紀小,不懂事,桑府非豪族,你自清廉剛正,家中給她們準備的嫁妝,比不得世家豪族,卻也綽綽有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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