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不那麼冷的地方,”
白彎彎扯了扯身上的獸皮,“這雪季太漫長了,整日被困在屋子裡,連骨頭都要悶得發黴了。”
雖然她有麻將和撲克可以消磨時光,但日複一日地重複同樣的遊戲,再有趣的娛樂也會變得索然無味。
窗外呼嘯而過的寒風拍打著木窗,更添幾分寂寥。
“好,等雪停了我們就出發,去海邊怎麼樣?”
“好啊!我喜歡海。”
到時候等燭修冬眠結束,他們一塊兒商量商量到底去什麼地方。
傍晚,金翊從外麵回來,看到她站在窗戶邊朝外張望,就從身後環住她。
同她一樣歪頭往外看,“看什麼呢?”
“我看這雪要下到幾時。”
金翊輕輕笑了一聲,寬厚的手掌溫柔地覆在她隆起的腹部,指尖輕輕描繪著圓潤的弧度。
他說話時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畔,驅散了些許寒意。
“食物短缺的問題解決了嗎?”她看他疲累的臉,輕聲問了一句。
那些分發出去的土豆雖然暫時緩解了黃金獅部落獸人們的饑餓,卻終究隻是權宜之計。
“好多了,雄性們每天出去狩獵,雖然收獲少,但有總比沒有好。”
作為少族長,金翊的日程總是排得滿滿當當。
但無論多忙,他總會在日頭正午時匆匆趕回,隻為看她一眼;或是在深夜歸來時,輕手輕腳地在她額間落下一個帶著寒意的吻。
難得有這樣閒暇的時間陪她看雪。
“風雪大,彆著涼,我們進裡屋去。”
屋中崽子太多,辛豐每天忙個不停,就連炎烈也被崽子們纏著。
金翊扶著她進屋,手不小心滑到了她隆起的肚皮上。
掌心像是被什麼東西踹了一下。
“彎彎?”
他停下動作,盯著她的肚皮發怔。
白彎彎笑著拉住他的手,輕輕按在自己肚皮上。
“感覺到了嗎?”她笑著問,感受著掌心下那有力的踢動。
金翊仔細感受著,臉上滿是初為父獸的緊張和不安。
“彎彎,我沒想到會這麼快……”
他的聲音有些低啞,“雨季之前,我甚至不敢想象能與你結為伴侶。短短幾十天,你不僅成了我的妻主,還懷上了我們的幼崽……”
這一切來得太快,像一場美夢。其他獸人結侶一年都未必能當上父獸,而他卻如此幸運。
白彎彎歪頭靠在他堅實的胸膛上,聽著他急促的心跳:“幼崽再過幾日就要出生了,我看非要讓你親手抱到懷裡,你才敢相信這是真的。”
看著她愈發紅潤的唇瓣,金翊沒忍住低頭輕啄了一下:“我第一次當父獸,什麼都不懂……我該準備些什麼?”
見他緊張得手足無措的模樣,白彎彎忍不住笑出聲來:“放輕鬆,你這兩日有空去問問辛豐他們就好。”
辛豐和燭修早已駕輕就熟,倒是炎烈至今還時常手忙腳亂。
想起他們初為人父時小心翼翼抱著幼崽的模樣,白彎彎心裡就湧起一股暖流。
隨著產期臨近,三個獸夫輪流在她麵前晃蕩。
金翊更是放下了手頭大部分事情。
現在他每天隻外出半日,天色未暗就匆匆趕回守在她身邊。
那雙金色的眸子總是盛滿擔憂,一天要問上無數遍:“彎彎,今日感覺如何?可有哪裡不適?”
已經生育多次的白彎彎其實並不緊張,反倒是金翊如臨大敵的樣子讓她既好笑又感動。
“我感覺很好,”她伸手撫平他緊皺的眉頭,“倒是你,繃得比拉滿的弓弦還緊,放鬆一點,我和崽子們都好好的。”
辛豐也走過來,拍了拍金翊緊繃的肩膀:“彎彎生產向來順利,不必太過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