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安世淡淡的提醒,如同冰冷的刀鋒劃過空氣,宋世傑的話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沈世侄,安靜一點,盧大人很快就要出來了”。
這個老狐狸,眼中閃爍著精光,深知盧安世的一貫手段,總是喜歡在談事之前晾一晾人。
若非擔心沈玉林這個毛躁的小子壞事,他絕不會輕易開口提醒。
沈玉林雖年輕,卻也不是省油的燈,瞬間捕捉到了宋世傑話語中的深意,心中一緊,連忙朝宋世傑拱手致謝,整個人如同被冷水澆頭,瞬間冷靜下來。
時間在沉默中流逝,兩人又等了一刻鐘,盧安世這才緩緩從後堂走出。
那副冷漠的神情,仿佛寒冬裡的北風,讓人不寒而栗。
“見過盧大人!”兩人齊聲行禮,身體微微前傾,不敢有絲毫懈怠。
盧安世卻仿佛沒看到一般,臉色陰沉如水,徑直坐在了上首,慢條斯理地品著茶,仿佛那茶比天大的事還重要。
宋世傑與沈玉林麵麵相覷,心中的驚慌如同煮沸的開水,翻騰不息。
他們維持著行禮的姿勢,不敢起身,汗水悄然滑落。
終於,盧安世開口了,語氣淡漠得仿佛在談論天氣,“兩位免禮,請坐吧”。
這句話如同赦令,讓兩人長出一口氣,連忙道謝坐下,背心早已被冷汗濕透。
“今天找你們來,是為了保寧府的事情”,盧安世的話音剛落,氣氛瞬間緊張起來,“保寧府的那人已經坐大,聽說在大肆派人搶劫你們的商隊,是也不是?”。
“是!”宋世傑迅速回應,語氣中透露出無奈與憤怒,“我家的商隊被劫多次,不過是不是保寧府方麵所為,尚未查清”。
沈玉林也連忙附和:“是啊,我沈家的商隊被襲殺了好幾支,連保寧府的方向都不敢去了”。
宋世傑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瞥了他一眼,心中對這個弑父的逆賊充滿了不屑,若是自己的兒子,定要親手了結他。
然而,盧安世卻用讚賞的目光看了沈玉林一眼,仿佛在說“這小子還算識時務”。
他繼續說道:“這就對了,官府已經決定對保寧府的那人動手,這也是為你們解決後顧之憂,你們覺得呢?”。
宋世傑心中暗罵,卻無言以對,恨透了眼前的這個豬隊友。
他畢竟是老狐狸,立刻閉口不言,等待著盧安世開出條件。
“既然我們的目的都一樣,那麼就要精誠合作,你們說是不是?”,盧安世又問道。
沈玉林連忙點頭哈腰:“是是,請盧大人吩咐”。
宋世傑深深地看著沈玉林,此刻他才恍然大悟,這哪裡是人家年輕,分明是兩人聯手將他推上火坑。
他心中一沉,中年打雁卻被雁兒啄了眼,今天若不大出血,恐怕難以脫身,而這出血,還是不得不出的那種。
“很好,大軍要去保寧府討伐,還欠缺一些錢糧,我想兩位會大力支持的吧”,盧安世笑眯眯地說道,那笑容如同狐狸般狡黠。
話音剛落,他拍了一下巴掌,外麵一個小吏應聲而入,手裡拿著兩份文書,分彆交給了宋世傑和沈玉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