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寧元愣了一下,這種說法他還是第一次聽說,也可能是他沒有到那一個層次,很多事情不清楚的緣故。
“大人曾經提出過一個想法”,熊寧元小聲的說道,“對百萬兩銀子以上身家的大商人封爵,不過這件事他隻提過一次,不知道究竟是怎麼打算的”。
張倫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就是妥妥的陽謀了,秦思源本來就是最大的商人,又去團結那些大商人,還是在爵位係統裡麵。
以後這些大商人哪裡還會賣官府的賬,人家直接跟隨皇家了,隻要他們不犯法,官員打秋風的地方都沒有。
像大明這樣隨意蹂躪商人的時代一去不複返,而且有了爵位還能在很多方麵有話語權,陽謀、真真切切的陽謀,由不得他不佩服。
但是突然又想到了一個問題,“所謂無商不奸,這些商人得勢了,肯定就會在政治上有訴求,這個問題怎麼解決?”。
熊寧元苦笑連連,“老大人,您就饒了我吧,這麼長遠的事情我怎麼可能想到,連手裡的事情都忙得我焦頭爛額”。
“嗬嗬,也對”,張倫也不逼迫,從談話中他已經知道,熊寧元肚子裡的東西不多,隻能做個副手,成不了主官。
“來人”,張倫朝外麵喊了一句,管家馬上推門而入,“準備一點吃食,再溫一壺酒”。
說完轉頭道,“賢侄,夜已深,陪為叔喝點,今晚就在這裡歇息可好?”。
熊寧元行了一禮,“那就多謝叔父款待了”。
張倫哈哈大笑,戲謔道,“很好,不知你嶽父最近身體可好?有沒有受你的牽連啊?”。
“那倒沒有”,熊寧元道,“嶽父大人已經和大人展開了合作,雙方都非常滿意”。
張倫點點頭,熊寧元的嶽父姓林,是廣州的一個海商家族,在本地頗有權勢,熊寧元之所以能當保寧府知府,就是嶽家使了力。
而張倫和熊寧元的嶽父乃是知交,要不然他也不會出手給他謀了保寧府知府的位置,也不會在這次戰事中選擇了保寧府。
一飲一啄皆有天定,可謂是妙不可言,從現在來看,他這一步棋算是走對了,誰又不想給子孫後代謀一條出路呢?
眼看大明已經風雨飄搖,改朝換代隻是時間問題,特彆是這次官軍大敗之後,局勢會更加惡劣。
想到這裡,張倫嚴肅道,“秦大人還有最後一個破綻,你必須提醒他補上”。
熊寧元正了正神色,拱手道,“還請叔父教誨!”。
張倫撫了撫胡須,“秦大人已經到了成婚的年齡,應該早些成家開枝散葉,現在保寧府的一切都係於他一身”。
“如果,老夫是說如果,如果他出現了什麼意外,現在的一切都會煙消雲散,這可是最大的破綻”。
熊寧元有些無奈,“老大人有所不知,這件事我們已經提了幾年,就連老夫人都說過無數次,但是都被大人拒絕了”。
“現在律法又規定了成婚的年齡,男二十女十八,大人哪裡就更有說道的理由了,是實在是無可奈何”。
張倫皺了一下眉頭,“為什麼要有這條律法,不應該百姓們自己做主嗎?”。
熊寧元正色道,“這可不是胡亂製定的,有專人去調查了很久,女子十八歲之前成婚,難產率達到了十分之二”。
“很多女子就是因為難產而一屍兩命,就連有錢人家都不可避免,而十八歲後生子這個難產率就會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