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幸歌被掐得緊,眼睛因為呼吸不暢,布滿紅血絲,手不斷揮舞拍打沈慕風的手。
她的世界越來越黑,越來越暗。
沈慕風看著她越來越痛苦的模樣,心頭一緊,最終還是鬆開了手。
“咳咳…咳咳…咳咳…”謝幸歌癱軟在地上,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沈慕風剛才掐住她的手,狠狠握緊,攥成拳頭,骨節因用力過度泛白。
“滾出去。”他低吼一聲。
謝幸歌緩了緩,不敢在房門多做停留,狼狽地爬起,跌跌撞撞出了門。
目睹一切的黎川,望著謝幸歌的背影搖搖頭。
黎川進門,直接問他,“就這麼放走了?”。
一根筷子飛過來,黎川閃身接住,佯裝生氣道,“你這小子,怎麼對師兄下死手?”
“你話太多了。”沈慕風藏好眼底的憐惜,對著黎川就是懟。
見沈慕風神情凝重,黎川也認真起來,“說真的,剛才有沒有問到有用的?”
沈慕風沒好氣地回他,“沒有,最後那個問題,她答得太迅速,聽起來不像是撒謊。”
“難道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黎川說出自己的猜測。
“王妃那般陰險毒辣,麵麵俱到的人,塞進清風閣前,定會叮囑一二。”沈慕風料定謝幸歌在裝乖賣巧。
黎川不死心地說,“若她真不知情,你豈不是誤會了她。”
“師兄,你連她叫什麼都不知道,就急著為她開脫,你還是我認識的師兄嗎?”沈慕風也急了。
黎川在沈慕風對麵坐下,隨手扒開一個橘子,“我沒有為她開脫,你我皆知王妃的手段,你那個小丫鬟又是小小侍郎家的幼女,此前必定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閨閣女子,與你繼母應無來往才對。”
黎川剝光橘子皮,一整個塞進嘴裡,橘子在口腔中汁水四溢,嗆得他一口氣喘不上來。
他的話在關鍵時刻斷了,沈慕風焦急地問,“然後呢?”
“咳咳…咳咳…”黎川拍拍自己的胸口,喝了口茶水咽下橘子,繼續說道:
“我私下查過你房裡這兩個丫鬟,就今天這個,父兄流放千裡,親娘又去了的,你繼母拿什麼威脅她?再說了,你繼母要害你,難道還要隨便告訴一個外麵來的丫鬟不成?”
黎川的一番話,說得不無道理,沈慕風陷入深思。
她,到底知不知情,是真無辜,還是裝無辜?
謝幸歌回到耳房,拚命用冷水洗臉,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世子會突然掐上她,還往死了掐,到底是哪裡惹得世子不快?
謝幸歌回想剛才的追問,世子為何會問,王妃許諾了什麼好處?
這是怎麼回事?謝幸歌看不通透,她眼前似有迷霧重重,撥弄不開。
“幸歌?你怎麼了?”銜月從外麵回來,手裡踹著錦盒,見謝幸歌看過來,她下意識地把錦盒藏在身後。
“沒沒事。”謝幸歌瞥見她的動作,隻是今日發生的事,她沒功夫去探究銜月藏了什麼。
“還說你沒事,你脖子上怎麼了?”銜月撥開謝幸歌的手,她的脖頸布滿紅色的掐痕。
“這是,世子掐的嗎?”銜月有些詫異。
謝幸歌不習慣銜月這樣看著自己,更不習慣她突如其來的關心。
昨天還對她冷眼相對,今日就換上一副關心的麵孔。
謝幸歌退後兩步,撤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見她不回答,還故意拉開了距離,銜月也不惱,“幸歌,我這兩天身子一直不好,你再替我服侍世子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