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蕭嵐嘴上說著費力,看他舞動鍋鏟的樣子,哪有一點費力的樣子。
他一動胳膊,周圍人就下意識遠離。
大師起勢,好似有內力外放。
有眼睛的都能覺察出不一般。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把鍋鏟舞出花了,字麵意義上的花??。
鍋鏟仿佛成了一隻畫筆,被他輕鬆地捏在手中,於方寸畫布間儘情揮毫。
起,行,提,頓,一片弧形花瓣就畫好了。
再隨意落下幾筆,一朵白描五瓣綠梅便躍然紙上。
眾人還沒來得及去仔細欣賞,他竟毫不憐惜地抹平痕跡,重新更換一種技法,再次揮灑。
閒情時錯落點厾,動情時細致勾染,忘情時恣意潑墨;
筆筆相生,筆走龍蛇,滿眼皆可見焦、濃、重、淡、清;
好一個妙筆生花!
等蕭嵐關火,將炒好的包菜出鍋,鍋鏟靜置一旁,大家仍覺得眼花繚亂。
“好了,你們試試吧。”
眾人:“……”
試試就逝世!
本以為隻是顛鍋難學,掄鍋鏟有手就行。
現在看來,人的手是不一樣的。
就像拿著同樣2塊錢的筆去考試,有的人能考北大,有的人隻能考北大青鳥。
“要、要不您再示範一下呢?剛才太快了,沒看清楚啊。”
“是啊是啊,再示範一下吧。”
“行吧。”蕭嵐袖子放下一半,又重新挽上去。
時間在焦頭爛額的廚藝學習中悄然流逝,很快就到了中午開飯的時間。
蕭嵐所做的兩鍋五花肉炒包菜,單獨裝了一桶,跟著其他人炒的包菜一起推出去。
上千囚犯裡,最多就百來人能嘗到蕭嵐的手藝,不知道今天大家會有什麼反應。
犯人們遠遠瞧見是包菜,已經激動得開始悄悄跺腳腳了。
本來就惦記著這一口,昨晚做夢都許願明天還能吃這一口,沒想到願望這麼快就實現了。
每個人都乖乖地把手貼在大腿兩側,目送配餐人員離開也不擅自開動,其實指甲都快把褲縫摳爛了。
等來等去,終於等到一聲天籟般的“開飯”。
眾人猛地撲上去,先分搶包菜,搶完包菜搶湯汁,搶完湯汁再搶飯。
大家就像……不,就是商量好的,為了避免糾紛,一開始就把好東西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