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頂上,「刹那」的冰藍已然消散,墨綠的尖刺使代表性的麵具破碎,如同射向心臟的子彈,扭曲的四肢。
“唉,放心吧,櫻,隻要我還沒有「死去」,我們就可以「永存」。”
這並非謊言,即使眼下的情景,無論怎麼看都與其相悖。
伴隨著一陣長長的吐息,櫻的全部數據,終於被它收歸所有,於櫻而言,最後的一瞬「刹那」,就此流逝,再不複返。
在心中默默地盤算了一下自己所需要的「時間」後,侵蝕之律者並沒有立刻動身,而是不緊不慢地開始為櫻編織那種「美好的幻覺」。
“嗬,安然無恙的妹妹、沒有崩壞的世界、櫻花盛開的下午、沒有「小偷」的打擾,這樣活著,難道不是會更「仁慈」,更「輕鬆」一些嗎?
看來,我也要抓緊時間了,我會讓你、你們,尤其是「你」,好好看一看,什麼叫「兩全其美」。”
說著,它揉了揉本不屬於它的眼角,微笑露出短暫的陰狠。
不得不改變自己這優哉的策略,那也是因為他們的推斷並沒有錯,為了保持「完美」,這的確是消滅它的一種手段。
與此同時,當傳送門在自己眼前生成時,由於樂土的防禦機製,成群的抵禦機體團團將侵蝕之律者圍住。
緩緩褶皺的眉頭頓時舒展,侵蝕之律者再次掛上看似天真的微笑,隨即手輕輕一揮。
唰——!
數據已刪除。
但是沒關係,反正到最後……都會好起來的~?
………………
“……唔。”
當穿過傳送門時,眼前的視線再一次被染上淡淡的血紅,精神一陣恍惚,心口更是莫名湧出一種悲愴的感覺。
但這並不是自己的感情,是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嗎?就為了這些數據?
但很快,巨大的鳥籠拔地而起,將它與另一人囿於其中,眼前出現的背對著它的墨綠身影,它立刻確認了原因。
“嘖。”
本就被剛剛的異樣整的有些心煩意亂的侵蝕之律者嘖了一嘴,眉頭再次褶皺了起來。
“科斯魔,你也做出了和千劫一樣的選擇嗎?不顧一切,隻為站在我的對立麵?”
說著,腦海中也順其自然地翻閱起關於眼前這位少年的「記錄」。
用「思維分割」將自己的一部分意識存放在獨立的分區中,以此來減緩「過重超變」對心智產生的影響。
而「過重超變」,某種意義上是原本的「人為崩落」,更加瘋狂,更具毀滅性,幾乎不可逆轉,一路腐化。
通過維爾薇的實驗結果以及某個小偷的實踐成果,「型號五」以及他的死,就是例子。
要是第一次並沒有完全解放,他的記憶體也不會出現在這裡。
所以,關於這個方法,雖然說能夠實現,但代價,便是「戰士」的「一切」,最終,科斯魔也沒有接受維爾薇的「思維切割」。
想到這裡,見他並沒有退讓的意思,它不禁有些惱怒。
“沒接受方案的你應該知道,連小宇都解決不了的問題,一旦解放「過重超變」,你可是連一點「緩存」都沒了。
雖然這裡是樂土,但你可沒有「存檔」啊~”
說著,它重新掛上「愛莉希雅」的笑容,再次向前走去。
至少理解中,並非「孤身一人」,愛莉希雅是絕不會出現這麼沉痛的情緒,更彆說沉淪了。
嗬,愛著每一個人?這何曾又不是一種虛偽呢?光是扮成她的樣子就有夠累了,不過還好,它自己可不會就這麼吊著一個人。
隻見它故作為難地說道:“唉,此刻我是多麼希望,你能給我另外一種答案。”
“多說無益,律者,這裡不會成為你的獵場。”
話音剛落,少年緩緩轉過身,望向律者的,是一對帶有決意與殺戮的眼眸。
但越是這樣不屈的神情,侵蝕之律者的玩心也愈加張狂。
“真是無情的稱呼啊,我的事情你應該都知道的吧?包括我的……「不可戰勝」?
那麼……你也是嘗試為芽衣製造機會的?在你徹底倒下之前?”
“並非嘗試,你知道「規則」。”
雖然習慣於少年的沉默寡言,但此刻他那堅決的態度還是讓侵蝕之律者苦惱地歎息一聲。
“又是這樣,其他人也就算了,你怎麼也為了一個不相乾的人白白送死呢?「自我犧牲」,這應該是你最無法接受的情形吧?
穆大陸的事,你應該還記得吧?小格蕾修的父親,小宇為數不多重要的朋友與「親人」,痕。”
說著,望著科斯魔的表情,侵蝕之律者的表情再次玩味了起來,語氣卻又是故作的悲壯與惋惜。
“唉,「兩害相權取其一」,最後「兩害得兼」,即使不惜成為怪物,卻也還是沒能拯救自己亦師亦友的同伴,辜負了他們的期待。
噢對了~我好像不應該提起這件事,但我也是不得不讓你再次明白,科斯魔。
這樣的犧牲,毫無意義,就和小宇當初做出的選擇一樣,那就是個搞砸了的自我感動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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