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聽說是趙五姑娘給謝六姑娘下了帖子，謝六姑娘才帶著府上的八姑娘和九姑娘，以及二房的英姐兒和四房的芳姐兒去了淩沅空。”
裴慕璟幽深的眸子緊緊盯著初七，看的初七頭皮發麻，額頭上冷汗不停地流，“是嗎。”
初七咽了口唾沫，應了一聲：“是。”
裴慕璟又低頭看著手中看了一半兒的公文：“玉竹跟著去了？”
初七：“小的並沒有看到玉竹。”
“你讓人盯著。”
他說：
“若是有人對六姑娘不利，你出手護著六姑娘。”
“出了任何事情，本官擔著。”
“是。”
裴慕璟又重新拿起了一本公文，也不知道上麵寫了什麼，讓裴慕璟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俊眉緊緊地皺了起來，“最近上京城中，有什麼事情嗎？”
初七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不著痕跡地看了眼裴慕璟。
方才大人在提到六姑娘時，雖然神色平靜，但他眼底的涼意，還是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初七看得明白。
大人對六姑娘去淩空沅的事情，很不高興。
但又覺得，六姑娘能出去逛逛，又能交到幾個好友，也是不錯的。
所以，大人隻是讓他帶著人護著六姑娘。
上京城中發生的任何事情，都讓人分門彆類地整理好，一早就放在了大人的書桌上。
大人應該早早就看過了。
現在又重新問題，怕是要問的是約了謝六姑娘的趙五姑娘。
初七想了想，說道：“最近上京城中發生了許多的事情，但傳的最厲害的，還是趙家和錢家的事情。”
裴慕璟抬眸，清亮的眼中閃過絲絲涼意，“說說看。”
“聽聞，淩沅空有一位長相不出眾，但才華十分厲害的姑娘，叫芝罘。”初七在才華二字上，咬的特彆重，“聽說，她的那點子才華，將趙公子和錢公子勾的五迷三道，為此兩人為了這個芝罘大打出手。這事情鬨的很大，鬨的也不很好看。”
初七雖然將話說的比較婉轉，但入了裴慕璟的耳中，卻是十分順耳：
“嗯。”
“不過是為了一個妓女，鬨得世家的臉麵全無。”
“這上京城中，也是獨一份兒了。”
初七懸著的心，落在了原處。
他算是說到了大人心裡了。
“最近，這上京城也鬨騰了。”
裴慕璟把手裡的公文扔到了桌子上：
“鬨騰的讓人都覺得頭疼。”
裴慕璟抬眸，淡淡地和他說話，“外麵的事情，你多看著點。”
他這話中，意有所指。
初七應了一聲：“是。”他悄悄地看了一眼，臉上帶著笑，心情似乎變得特彆好的裴慕璟，為即將倒黴的人，在心裡默默地點了一排同情的蠟燭。
“時間不早了，你出去轉轉吧。”裴慕璟又重新拿了一本公文，繼續看：“小心些，莫要讓六姑娘受傷。”
“是。”初七應了一聲，又問了句：“大人，您不去看看嗎？”
裴慕璟把批注完了的公文，放在了一旁，又重新拿起一本，繼續往下看：
“不了。”
“她既然要去赴約，想必是有彆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