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裝暈的趙五姑娘,也不好在裝。假裝醒過來,虛弱地咳嗽了兩聲:“讓姑娘見笑了。”
玉奴將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朝著趙五姑娘福了福身子,退到了六姑娘的身邊。
六姑娘垂眸,清淺的目光落在旁邊小桌上擺著的茶杯上,深深淺淺:“我還想問姑娘一件事。”
趙五姑娘掩唇輕咳,“六姑娘請說。”
六姑娘:“我想要問問,嚴家的事情。趙五姑娘日日都在淩沅空,可知道些3什麼消息?”
趙五姑娘愣了下:“六姑娘不是對這上京城中的事情,很不在意的嗎。怎麼,現在又問起了嚴家的事情。六姑娘,你要打聽嚴家的事情,那可要拿東西來換。”
趙五姑娘也想要學六姑娘,用手中的消息和六姑娘交換,想要將淩沅空換回來。
可惜,六姑娘卻並不打算順著她的話往下說:“我家三姐姐是嚴家幼子的太太,我關心三姐姐,所以多問了關於嚴家的事情。而且,你應該知道,嚴大人和你父親不和。而我父親,從不參與朝堂之爭。”
“這和你讓我打探嚴家消息,有什麼關聯?”
“你這消息,也不是很靈通。”
六姑娘放下手中的茶杯,看似好意地提醒她一句:
“嚴家長子,小嚴大人很得那位長孫大人喜歡。”
“你說,若是小嚴大人在這次政績考核結束後,動了動,你父親會如何?”
當然會被針對!
六姑娘想到的,趙五姑娘自然也想到了:“嚴家的消息,我不知道。”
她不能為了和六姑娘置氣,給父親樹敵。
“那我再送趙五姑娘一個消息。”
六姑娘道:
“嚴氏的嫡長媳,出自趙氏。”
和眼前的趙五姑娘,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趙五姑娘的心一驚。
那個女子,是父親費儘心思,安插進嚴氏。
六姑娘是怎麼知道的?
“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捂,就能捂得住的。”
六姑娘言笑晏晏,目光灼灼。
趙五姑娘白著一張臉,勉強地擠出了一絲笑意:“六姑娘說的是什麼意思,我聽不懂。”
趙五姑娘被嚇得一直沒有反應過來,端著茶杯的手,一直在發抖。
褐色的茶湯,灑在了她的衣服上,可六姑娘絲毫沒有想要讓趙五姑娘去換衣服的意思。
甚至芝罘捂著臉,躲在角落裡哼哼唧唧,六姑娘都不為所動。
六姑娘喝了口茶:“五姑娘心裡清楚,何苦要揣著明白裝糊塗?”
趙五姑娘看著站在門外的初七,坐在屋裡不緊不慢地喝茶的六姑娘,眉心狠狠一皺。
這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嗎。
她想要的沒要到,反而要賠上父親千辛萬苦才建下的淩院空。
若是這事情讓父親知道了,她肯定要被扒層皮的。
可若她不答應……
趙五姑娘心中,如烈火烹油,翻來覆去地拿不定主意。
“關於嚴氏,我知道的也不多。”
思索良久,趙五姑娘還是將自己知道的消息,說給了六姑娘聽:
“嚴氏才入門的女子,聽聞是錢氏旁支的女子。”
“嚴老太太讓人,給那位女子辦了一個很隆重的納妾禮。”
“想必,過不了幾日,這上京城中,就會多了一位小嚴太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