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了!來人了!!”
“人!?是人啊!”
隱隱間,仿佛有什麼東西,發出大量的、嘈雜的聲音,亂糟糟。
法師的精神恍惚一下,在他吃藥的時候,眼前突然變得刺目,而後失去了知覺,但他很快恢複,重新蘇醒。
可
“這他媽是什麼東西?!”
法師遭受了強烈的精神衝擊,大量的恐怖之物將他包圍,外圍還有更多正在趕來。
這些東西的形象複雜無比,多種多樣,每一個都是超越常人想象的存在。
法師最熟悉的,能夠認出來的隻有寥寥無幾,在他前方,如被剝了皮與骨的血肉屍體正在拉著他的手腳,冰冷的血肉順著皮膚鑽入身體。
在左方,如黏蟲的透明巨物亦是攀附半個身子,探出如觸手的組織深入血肉,在背後,滑膩的未知生物穿透了整個後背,打出不知多少個血洞。
當然,最重要的是頭部和胸腔,他的頭被各種顏色的觸須纏繞,溶解皮膚和頭骨,已經有不知多少的異物伸進了大腦。
而胸腔,整個胸腔都被未知的存在占據,隻感覺渾身冰冰涼涼,有一團糾纏在一起的長蟲肆意蠕動一般,惡心難受至極。
無數異物隨意動彈,讓法師感覺到觸及靈魂、深入骨髓、擾動意識的深刻刺激。
法師的身體像是蟲蛀的老木,無數寄生的小獸在他體內打洞,身體沒有一處完好,異物肆意流竄。
他醒來的一瞬間,這種恐怖的體驗直接讓他理智狂掉。
因為那些生物,他連毛骨悚然都做不到了,隻能感到無比的心寒,發自靈魂的驚悚。
但在他驚恐之時,更加恐怖的事情發生了,有什麼東西,鑽進了他的精神。
刹那間,法師的感知發生了變化,多出一個奇異的視角,仿佛大腦被撬開,往其中打洞,鏤空,雕刻出一個個甬道。
他的精神,被入侵了!他看到了自己的精神,思維展開,像是一個世界!
也是在這時,他又聽到那種嘈雜的聲音。
“人皮和骨頭,隻要有人皮和骨頭,我就能複活!”
“新的形態,融合之後可以獲得更多進化!”
“人衣!人衣!這是我的人衣!我必須穿上它!誰也搶不走!”
最大的聲音來自體外,最為龐大的入侵者,發出刺耳的噪音,驅趕、打擊,扭曲一切。
法師感知到的瞬間,精神仿佛被攪動,新的視覺中翻天覆地,一片混亂,恐怖的痛感幾乎撕裂意識。
不由得,法師發出慘烈的哀嚎,身體急劇震動,本能地排斥外物,想要驅逐,可完全無用,反而引來更多詭異之物。
法師的身體被改造得麵目全非,在他蘇醒之後,他的精神也被入侵。
無數微小的,如蟲豸一般的細小之物進入其中,捕撈念頭如魚,編織思緒如土,訂立秩序固定思想。
他的身體和精神如同一個個世界,被極速擴張、塑造,成為這些恐怖之物的溫床。
一片浩大的虛空,法師的精神體浮在其中,無以計數的信息和思想如流光,又如絲網,遍布虛空,許多途經法師,或有嵌入其中。
有些留下了痕跡,有些被複製,有些進入其中,與特定的信息結合,塑造出新的信息和思想。
一片澄澈的水流過,分化出幾道支流,法師的精神體被裹挾其中,沉沉浮浮。
水流經過,流遍法師的身體和精神,深入每一個細微之隙,從中穿行。
這一瞬間,法師的意識從崩潰中恢複,水流將他引導,從扭曲中拉回。
一個新的視角如廣闊的天地宇宙,那無數扭曲怪異的恐怖展開在他眼前,變化為或深刻或淺顯,或凜然或自私的念頭和思想,被他一一感知。
他見到了識海的真實,這裡,是某人的精神世界!
法師被轟殺之時,他的精神失去形體,暴露而出,在湮滅之前,他被那顆光珠吸收,進入其中,成為了一隻特殊的魅。
魅者,活思,念想心意者也。
所謂魅,是活的精神念頭,異化的擁有自我的思想和信息!
“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有靜,居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矣。”
“”
“夫唯不爭,故無尤。”
“”
淡然清澈的聲音緩緩闡述,仿佛寧靜的水流,亦如高遠的天空,像是宇宙那樣浩大的背景之音,宏大而浩渺,平靜中蘊含偉岸。
這不知源頭的水流竟是一則闡述天人之境的思想,法師接觸到它,以此達到幾近於道的境界!
以靜製動,外在的一切都舍棄了,隻執一,紛紛擾擾的思緒、各種形象,諸般外在都拋卻,返回了本真。
唯有靜,以靜入虛,以虛就實,那些入侵身體和精神的異物仿佛成為虛幻,亦或法師的自我成為虛幻,兩兩不相乾,互不相通。
法師的精神恢複理智,種種被改造,被禁錮的思緒流動開來,扭曲的世界觀返歸正常。
隨著認識轉變,法師的精神體也褪去種種異變,那些寄生的不可名狀之物,宛如毒瘤,成為一顆顆猙獰醜惡的肉瘤,散發恐怖的精神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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