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上的變故，難以觸及，無法乾預，程凡即便想要做些什麼，也不知如何下手。
麵對這種宏大之物，抽象的將要來臨的未知，程凡問完自己，腦子怎樣運轉也想不出辦法。
那些混亂的生靈，數量太多，一眼掃過，幾萬裡的視線之內，全部都是如此，根本無處可躲。
他感覺自己可以輕易殺死任何所見的生靈，但他並不確定，且能殺得一個，難道要全部殺光？
程凡一想到這種可能，沒來由地便感到一陣心累，好似已經做過這樣的事，對此感到厭倦。
另外，那種莫名的恐懼已經遍布全身，令他渾身顫栗，但程凡反而冷靜下來，身體也逐漸適應，不再失控。
‘看起來，就是這個東西讓我感到畏懼？’疑惑地看向天空，隨著混沌大日顯露更多，程凡的身心完全被恐懼占據。
恐懼到極限，情緒反而消失了，像是適應了這種狀態，觸發某種機製，情緒被轉化成了另類的感受。
身體與精神像是陰風籠罩，一片冰寒，陰冷無比。
程凡隨手拍死一片擋住視線的小蟲，捂住口鼻，不讓蟲豸鑽入。
重新看向左右，天地間開始彌漫稀薄的霧氣，霧氣之中，無數微塵一樣的小蟲飛舞，無處不在。
眼睛、耳朵、口鼻，一切縫隙都無法避免，被這些蟲豸入侵，程凡忍受著耳中瘙癢，眯縫起眼睛，艱難地觀察情況。
“哦哦哦！！”
突然，程凡感到大腦酸爽，一陣陣莫名的刺激直透天靈，比大腦開瓢，用花露水和吹風機浸泡加風乾還要刺激。
程凡頓時意識混亂，精神一緊，身體繃得梆硬，手腳不受控製的胡亂抽搐。
“這，這，這，這他媽的是什麼呀啊啊啊？！”
“哦吼吼吼哦~！”
放開了手腳，眼睛也睜開，腦子像是壞了一樣，程凡破口大罵，發出各種怪叫。
他眼睜睜看著無數蟲豸衝進了自己身體，想要抵擋和防禦，可動起來卻是讓情況變得更糟。
那些蟲豸已經從頭顱竄到了軀乾和四肢。
不由得，即便是沒了情緒的狀態，程凡也感到了一種絕望，驚恐無比。
迎麵而來的蟲豸愈來愈多，全都貼到了麵上，眼耳口鼻像是裝了一個黑洞，蟲豸如風柱一樣瘋狂湧入。
程凡掙紮得更加劇烈，表現出來則是四處亂竄，做出各種意義不明的動作，手腳極不協調，一會蹦躂一會爬行，撞斷了無數草木。
路上擋著道的野獸怪異，像是裝滿水的氣球一樣被他撞得炸開，成了肉沫，泡影一樣消散。
虛空中一股股幻影般的信息流從四麵八方湧入他的身體。
那些死去的生靈，無論是草木還是野獸和怪異，同樣也有一道道信息流竄出，彙入其中，進入程凡的身體。
隨著時間推移，環境中的霧氣愈發厚重，灰色的霧氣像是霾一樣，隨著蟲豸湧入所有生物體內。
此時雖不像上次漆黑之晝一樣瘋狂，但天蒼的生靈也陷入狂亂，亦是群魔亂舞。
蟲豸和灰霧一樣，逐漸密布了整個世界，同時，這些蟲豸還在進化。
從一開始隻能鑽入縫隙，到後麵可以侵入毛孔，蟲豸體型變得更小，形態多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