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姐，你這樣是不對的！”一個帶著點奶氣的女聲傳來。
少女先是本能要跑，沒跑兩步就停下了。她回頭看看，臉上帶著痞氣地一笑，“切！你個小病秧子，滾一邊去。彆壞老娘好事啊。這全城逃跑的時候，我好不容易斷了所有監控。這些藥我查過報價了。至少能賣幾十萬！”
這少女叫許天天，是本地一個小偷小摸的社會小太妹，因為家庭原因15歲輟學，現在馬上18了。因為有幾分姿色，又沒學曆，打的小零工都不怎麼正規。老板或是領班總想調戲她，她又是個強骨頭，所以一直失業，一直窮。不知不覺，小偷小摸就成了她的本職。而剛才喝止她的，正是唯一沒離開醫院的病號張雪梅。
“不是的，姐姐，你拿的K31隻能在4度條件下冷藏保存。室溫超過20度一小時內失效了。”張雪梅笑著一指她的背包道。
“啊？你個小病秧子想騙我？”許天天上下打量對麵的女孩，比她還小好幾歲呢，怎麼可能知道這麼多。
“是真的。那個藥一隻44萬3千元。我的先天性瓣？膜缺失和嚴重心肌衰弱就是要用它。兩個療程能基本愈。”張雪梅雖然隻有十二歲，又有先天心臟病，但她智商卻是極高的，在家自學，考試也是全校第一。她對自己的病和藥都十分了解。
“那，怎麼拿走？”許天天有點半信半疑了，問到。
這時門外走進一人，正是急匆匆趕回來的張圖南。他一身惡臭，先看了一眼妹妹，笑著走過去就要抱。可張雪梅卻驚恐地躲開了。
“我有病，你碰我就會死，也會傳染給你。叔叔求求你彆動我。”張雪梅機警地回應著。
張圖南意外了，妹妹居然沒認出自己。他一指自己的臉道：“小梅，是我。三哥啊。”
張雪梅先是一愣，隨後馬上撲到他懷裡哭開了。嘴裡哇哇說著，吐字不清也聽不出是啥。張圖南鼻子一酸，隻緊緊抱著妹妹。
“哎哎！先彆哭，快點告訴老娘，這藥怎麼帶走？等賣了錢給你一萬！”許天天不耐煩地催到，她聽到那一隻藥四十多萬，腦子早掉錢眼裡了。
“什麼藥？你這丫頭片子，你是個小偷啊。你真不知道這裡差點炸成廢墟。還來偷藥，你真不怕死啊。痛快把東西還回去，我這次就當沒看到。”張圖南看著對麵年輕到能擰出水的嫩妹子，心有不忍勸道。
許天天不屑一笑罵了句傻星就要走。張圖南一直是良好市民，那能讓她走？他輕推開妹妹，一個箭步就擋住了她。許天天狡黠笑著就加速繞開他跑。彆看她是個女孩，百米能跑進12秒去，這麼多年也沒被欺負到，就是因為身手敏捷。一般人根本抓不住她。麵前這個臟兮兮的老男人，肯定更拿她沒辦法。
但是啪的一聲，張圖南一把就抓住了她。跑動速度，抓的精確度，完全拿捏她。她甩也甩不開，被張圖南直接按趴在了地上。
“你是她哥？你大人欺負小孩就是對的？”許天天怒嬌道。
張圖南氣哼一聲，“哼！小孩怎麼了？放縱你偷東西，才是害了你。”
“你特麼是個大傻星吧！現在世道亂成這樣，你來抓我？我隻不過是個上不起學吃不起飯，打工被老板耍流氓逼走的女孩！你跟我耍什麼威風？你妹妹不是有病？你買不起那個藥吧？現在就在我包裡就有！怎麼？你還要等那些不管我們死活的傻星回來，告訴你買不起等死？”許天天大吼大叫完全沒有害怕的意思。
張圖南被她這麼一說，立刻傻眼了。他三十八年正直老實，勤奮善良。可妹妹病發，哪家醫院不是往死了要錢？錢不夠，哪家醫院都寧可下病危通知也有藥都不給妹妹治病啊。人類的秩序，是對的麼？人命，真的應該用錢來買麼？
他失神中，許天天借機逃脫了。背著包跑了幾步，回身豎起中指。當她看到愣神的張圖南，臉上帶著幾分不忍，小聲罵了一句，還是把包裡那幾個冷藏藥劑管都扔給張圖南，因為她根本不知道哪個是K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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