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青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女人走過來。
“跟我來一下。”這句話是跟程青青說的,“你就不必了。”這句話是跟程青青身邊的青年士兵說的。
她們一起進入了最近的實驗室。
“坐下,把胳膊伸出來。”
“做什麼?”
“不要明知故問。你知道自己特殊在哪。”佟知簡快速抽出一支十毫升的注射器,換了個細一點的枕頭,沾好碘伏棉簽。
冰涼的碘伏均勻塗抹在她的手肘上,雞皮疙瘩從腳底升到頭頂。她知道我的特殊之處?她知道係統的存在還是知道我是穿越者的事實。
但她不知道她的血可以救人。
她剛受了傷,血管很細,找血管費了點時間。隨著暗紅色的血液湧入針管,程青青也緩緩閉上眼睛:“我不知道我的血還有這種用途。你知道我是誰?”
“我隻知道你叫程青青。”佟知簡沒什麼溫度的笑了一下,“這個名字有些草率。”
“這個名字是經過我父親深思熟慮的”
“你的父親?”女人抬起她蔚藍色的眼睛充滿疑惑的望了她一眼,抽血很快結束,她也收斂住異常,拔針,幫她重新纏好繃帶,“我會幫你保守好秘密的,要是讓他們知道你的血可以做藥用的話,你也不想徹底失去自由吧?哦,我知道,你有逃脫的能力,但東躲西藏和成為‘失樂園’合法公民肯定是不一樣的不是嗎?”
儘管程青青從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敵意,但她還是道了句謝,願意幫忙掩飾就是同誌不是嗎?
程青青按了按被注射的部位,已經不疼了,她重新支起拐杖站起來:“方便自我介紹一下嗎?”
剛走到門口的佟知簡頓住,半張臉藏在門框外,說道:“我是d區病理生物研究所榮譽顧問,第四旅團旅長的合法配偶以及d區婦女協會主任,也將是你的直屬領導,佟知簡。”
程青青愣了一下,隨即想到,也對,如果她選擇定居在d區“失樂園”,那管理她的自然是這位佟掌櫃。
為了不穿幫,程青青沒有第一時間出去,而是等到那個青年士兵進來找人才跟著他一起出去。
這個青年士兵叫鄧越澤,是婚育組織部分給她的貼身護衛之一。
儘管程青青認為自己不需要保護,但介於這個製度在全球範圍內的深遠影響,甚至一定程度上替代了傳統婚姻,她也就勉強接受了。
鄧越澤很好奇她在看什麼,就好奇的湊過來,隨即就發現超出了他的知識範疇,為了防止這個好奇寶寶繼續發問,程青青把他拉了出去。
她一刻不停歇的直接拉開對側實驗室的門,最先看到的是沈晝滄桑的臉。
也不怪他這個樣子,那畢竟是出生入死快二十年的戰友,內心的痛苦可想而知。
她過去抱了抱他,溫軟的身體給了男人一點安慰:“你怎麼來了,不在病房休息。”
“在那躺著我不安心。”
“彆擔心,藥物起效果了。”
佟知簡應該是把她的血液稀釋進了藥瓶內,紅色的液體順著滴管和鎖骨下置管直接流入上腔靜脈,奇跡般的,鬱刑身上如同血紅色蜘蛛網一樣的毛細血管開始消散了。透析設備大力運作,血壓、心跳逐漸恢複正常。
所有人都如釋重負的笑起來。
與炎朗站在一起的洛以懷也揚起嘴角,他鼓起掌:“佟女士真乃神醫也。”
所有人都鼓起掌,感謝佟知簡女士又一次救回了一條人命。也慶祝這次戰鬥的階段性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