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奈何,那漢子隻是神情一滯,幾分茫然。
瞬間,女子嬌軀猛地一晃,雙手死死攥著裙擺,聲音已發抖得厲害,“快說,有沒有他的消息!”
粗壯漢子腦袋頓時垂得更低了,額頭汗珠不停滾落。
半晌,也隻能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回答,“稟……稟殿下,卑職沒打探到郡公爺的消息!”
卻又趕緊加了一句,“不過聽說……那慶國女皇帝,昨天中午,鑾駕便已從大梁府啟程回京城梁都了……”
女子又是神色一變。
扭過頭,幽幽眺望著北方,美目之中,有淚光在不停閃爍。
良久,才咬了咬牙,“啟程吧,慶國京師梁都!”
“此次大捷,舉國同慶,可唯獨他,生死未卜……”
“一個為社稷生死立下潑天大功的人,不該受這樣的委屈!”
“另外,來人,去鄲城,將這一消息告知太子,他知道該怎麼做!”
……
轉眼已是六月二十。
慶國的盛夏,似乎並不比臨州府要涼快多少。
寬敞筆直的官道上,一支浩浩蕩蕩而又氣勢磅礴的行軍隊伍,正緩緩向前行進,一路向北。
一架架步輦玉輦開道,緊隨其後,自是整整齊齊的皇帝親軍,目測上萬人之多,身穿盔甲手持長矛。
一眼望不到頭,威風凜凜氣勢如虹,更增添了幾分肅殺威嚴之氣!
當然夾雜其中,還有此次隨天子移駕大梁府前線的諸多宮娥太監,以及慶國諸多文臣武將。
六馬並驅冠十旒頂刻金龍,龐大而又恢弘的天子鑾駕,護衛在隊伍最中央。
此時,接近隊伍最後方的一輛馬車中,王修撩開廂簾窗戶,探出腦袋,百無聊賴訕訕望著前方遠處,那日光下格外惹眼的天子鑾駕,心中腹誹不已。
雖沒見過那景隆皇帝的鑾駕,可瞧瞧這……
不愧是虎狼慶國,如今天下已知的第一大國,而因此,那女暴君更堪稱是這個時代的一代霸主,哪怕前線吃了敗仗,擺駕回京都是這麼大陣仗。
當皇帝就是不一樣啊!
隨行那麼多太監宮女官員也就罷了,連護衛安全的親軍都是上萬!
隻是不知,那女暴君屁股得有多大啊,出行才需要這麼一個龐然大物作為駕乘。
還有,都這麼多天了,硬是連那女暴君麵長啥樣都沒見過。
估計真被老子罵中了,頭大如牛還水桶腰大象腿,朝天鼻外加滿臉雀斑,壓根就不敢見人!畢竟,堂堂一國天子,長成這樣,她應該也挺自卑的吧。
哦,可能還有鬥雞眼……
唯獨頭疼的,這一路行來,每次從車廂一探出腦袋,想要看看外麵的光景,外麵那群圍得嚴嚴實實的慶國禁軍,便是一副苦大仇深的眼神瞪著他。
凶神惡煞的,還怪嚇人!
反正他是絲毫不懷疑,若不是因為沒有女暴君的旨意,這群人恐怕早就將他剁成肉醬了!
對此,倒也無所謂!
就他乾的這點破爛事,這群狗犢子,能給他好臉色,那才是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