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真即使對於這個禿頭男人,恨之入骨,可她卻敢怒不敢言。
這樣的日子,對於秀真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了。
此時,她身旁的火禿子,在得到了身心上的滿足後,便開始鼾聲如雷的,沉沉睡去了。時不時的,他還會咯吱咯吱的磨幾次牙。
秀真每次也隻能,熬到實在困的不行了,才能勉強睡一會兒。
每當這個時候,她都會回想起,她以前的那段美好時光。
即使那時,她身著破衣爛衫,總是時常食不果腹。
可相較於,如今的這種,度日如年的折磨,那也足以好個十倍百倍了。
秀真本是山東一戶,普通農村家庭的姑娘。
她的父母一輩子老實巴交,靠四處說唱賣藝為生。
雖說在那個兵荒馬亂的年月,大家的日子過得都很貧苦。
但是,僅憑她父母的那些微薄收入,日子勉強也能過得下去。
可好景不長,時年山東來了個“長腿將軍”,叫張宗昌。
此人不但凶殘無比,而且還嗜好女色。
民間對他的傳言,更是五花八門。
說他自己都不記得,自己有多少個老婆,和有多少個孩子了?
凡是在他的地界裡,就連天上的大雁飛過,也得被他給薅下幾顆毛不可。更彆提,生活在他地界裡的人了。
百姓總是叫苦連天,怨聲載道,可又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為了逃個活命,那時候的山東人,一部分選擇了闖關東,還有一部分選擇了四處逃散。
秀真也就是那個時候,跟隨著她父母,一路說唱賣藝,輾轉流落到了豫東地區。
秀真生的一副好皮囊,不僅濃眉大眼,而且皮膚白淨,身材高挑。
按理說,姑娘家生副好模樣,是多少人求之不得,夢寐以求的大好事呀!
可怎奈,她卻生錯了年月。
在那個兵荒馬亂的年月,生了副好皮囊,對於她們那種貧苦人家來說,無異於一場災難。
每次出行,秀真都會把自己,故意弄成了,邋裡邋遢的破小子模樣。
穿著補丁摞補丁的破衣爛衫,頭發被剪的長短不齊,總是顯得亂糟糟的。
臉上更是被塗抹了,左一塊右一塊的鍋底灰。
經過這麼一捯飭,老遠看去,秀真就活脫脫一個,小叫花子模樣。
可唯獨她那高挑而又傲人的身姿,卻難以掩飾了。
她不惜用了一層又一層的,厚厚裹胸布,把她的那對大胸脯子,給裹的緊緊實實的。
即便那樣,明眼人打眼一瞅,還是會發現,她那異於常人的身型。
為了逃活命,秀真也隻能硬著頭皮的往前走了。
一次,他們路過一座縣城的小酒館時,她父母依舊是,操起了老本行,開始說唱賣藝討口飯吃。
他們連著幾曲小調唱下來後,立刻便迎來了滿堂喝彩。
秀真便拖著銅鑼,挨個桌去討要賞錢呢。
所到之處,無論多少,全憑心意。
這對於他們常年,跑江湖的人來說,也是司空見慣的事了。
不過,他們也從未抱怨過,給的少或者是沒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