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婧蘭看向對麵的司空驍，倘若這個玉珠公主養麵首的事情是真的，就不相信他不知道。
但他此刻安靜地坐在那裡一言不發，或者是說他什麼都知道，隻是不敢說或不想說而已。
“冤枉你？”北堂淵走到玉珠公主麵前盯著她，森冷一笑，“要交待是吧？看來你們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他從袖口裡拿出幾張賣身契，還有幾張收據，道：“父皇，這是他們的賣身契，還有幾張蓋有司空代亦私單的收據。這個女人把玩膩的麵首都賣給了同一家南風館。”
“很好，王公公，呈上來。”坤明帝道。
“遵旨。”王公公忙不迭地上前，接過那些賣身契和收據，送上去給坤明帝。
“這不是我做的。”玉珠公主忽然叫起來，看著北堂淵一副傷心欲絕的表情。
“太子表兄，代亦隻是傾慕你，想嫁給你為妻，既然你不喜歡我，我不嫁就是了，你為何找來這些人，還做這些假證故意汙蔑我的名聲？”
“故意汙蔑你的名聲？你這是見事情敗露了，就想以退為進反咬本太子一口是吧？”北堂淵身側的拳頭攥起，死死忍住沒踹過去一腳。
“把人帶上來！”
話音剛落，大殿門外胡修又帶進來一個人。
這是一個四十來歲的肥胖婦人，穿著一身大紅的衣裙，頭上戴著一大朵紅花，看上去好像是很久沒有洗梳了，頭發淩亂，臉上塗厚厚的胭脂已經花了，整個人看起來像個小醜一樣滑稽。
饒是這個婦人見多識廣，奸猾狡詐，第一次來到皇宮這種地方，處處透著森嚴，氛圍肅穆，如今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在她的身上，還是怕得全身肥肉哆嗦。
“跪下！”胡修喝道。
婦人驚得條件反射地跪下來，頭重重磕到地麵上，“民婦叩見陛下……”
玉珠公主看到這個婦人，臉上不再裝委屈了，眼中透著幾分怨恨。
這個北堂淵不過一個短命鬼，她能看上他已經是抬舉他了，他有什麼資格這麼厭惡她？還大費周章地找來這些人，隻是為了汙蔑她？
“你是何人？”禦殿上的坤明帝聲音威嚴。
“民婦是南陽國南風館的媽媽……”婦人匍匐在地上，不敢抬頭。
“那你可認得這位玉珠公主？”坤明帝又問。
“民婦認得，這幾年來，玉珠公主一直與民婦有生意往來。”婦人如實回答。
在她被迷暈送來玉雍國盛京後，北堂淵已經審問過她，為了保住小命，現在問什麼都如實回答，不敢有半點隱瞞。
之後，她把與玉珠公主之間所有的交易，全部供出來。
“南陽皇後，玉珠公主，事到如今，你們還有何話可說？”北堂淵的一聲南陽皇後，隻把她當成南陽國的人，不是他的皇姑，與玉雍國無關。
坤明帝也對這個皇姐十分失望，或許，從她嫁去南陽國那一日開始，他們就已經回不到過去了。
“我無話可說，既然太子殿下不喜歡玉珠，玉珠不嫁便是。”司空代亦一副無所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