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資中被人趁夜劫了軍營,糧草被焚,趙韙大軍一直缺糧,於是這一路開進,路過郡縣,無一幸免,被趙韙的兵痞劫掠一空!他們這兩萬人,如蝗蟲一般,人人談之色變。
趙韙起兵,本來打的是替益州本土人出頭的旗號,說是代表本地人的利益,但遭他們搶劫的,可都是本地百姓!一傳十,十傳百,趙韙叛軍的所作所為,已經讓人們對他恨之入骨了!
消息傳到了成都,很多原本代表益州本土士族利益的大臣,也因此改變了態度,認為趙韙為禍,比東州兵更甚!如果真的讓他掌握了益州,可能還不如劉璋掌權!
劉璋寬仁,趙韙刻薄,很多人一眼就能看出該如何取舍了。尤其是張任,他原本就對趙韙這人相當反感,如今還反叛,作為忠臣良將的張任,更是對趙韙沒有一絲的認同感,哪怕他們同為益州世家大族出身!
趙韙又憤怒了,他的怒氣往往來自於心虛與無奈。其實,趙韙也不想搶劫百姓和府庫,但造反的旗幟都打出去了,開弓沒有回頭箭,大軍又缺糧,也是無奈之舉。
趙韙此時最怨恨的,就是當夜劫營的那夥人!更惱火的是,他到現在都不知道,究竟是誰乾的!如果沒有這夥人搗亂,一切都很順利,可如今,卻落得個誰都不待見的下場了!
“豎子!安敢口出狂言!”趙韙出離憤怒,大罵張任道。
“老匹夫,休要多言!看箭!”張任毫不示弱,竟然迅速張弓搭箭,瞄準了趙韙,射出一記冷箭!
“將軍小心!”趙韙的部將李異反應挺快,連忙從自己的馬上朝趙韙撲去,兩個人同時滾落馬下,卻躲過了那致命一箭。
張任是有名的神射手,本是瞄著趙韙射出此箭的,但趙韙躲開了,這一箭正中趙韙的坐騎,這匹黃驃馬中箭倒地,悲鳴不已。
趙韙的反應也挺快,眼見坐騎被射傷,連忙起身,撒丫子開跑,逃離了弓箭的射程範圍後才停了下來,大喘不止。
“役夫小賊!可惡!”趙韙脫離了危險,心疼自己的寶馬良駒,更是對張任恨之入骨。“傳令!午時攻城!”
一怒之下,趙韙徹底放棄了勸降的企圖,下令攻城了!兩萬大軍隨即開始準備攻城器械,做好了開戰的準備!
“先上城者,賞千金,攻!”時辰很快就到了,趙韙換了匹戰馬,騎乘之上,揮舞手中戰刀,一指成都西南方向,大聲下令道!
一時之間,戰鼓齊鳴,聲勢浩大,叛軍士兵們高聲喊殺著,抬著各種攻城器械,如潮水般向城牆湧去!
這攻城戰,其實很有講究,像成都四個城門,至少應該攻擊其中三門,有一門是主攻方向,其他為配合佯攻。趙韙選擇的主攻方向,最終還是定在了南門,因為他在思想意識中,固有的看法就是東州兵全是烏合之眾,沒有什麼戰鬥力!
很快,趙韙軍已經將數十個雲梯搭在了成都城頭,開始登城了!但守軍也很頑強,叛軍的頭上,箭矢如雨,不停有滾木礌石砸下,一時間慘叫聲此起彼伏,卻還無一人能夠登上城頭。
這成都的城牆,高五丈有餘,攀爬起來,十分困難,叛軍隻能依賴雲梯向上爬,有些雲梯還被守軍推倒,上麵的一串人都從高處摔下來,死傷慘重。
對於這點傷亡,趙韙並不在乎,因為他的目光主要集中在緩慢前進的那台撞車上,這才是攻城的重點!
撞車是一種攻城利器,中部設置沉重的巨木,可以前後滑動,幾十名士兵推著前進,到城邊後,以巨木衝擊城牆或城門,破壞力相當可觀!最重要的是,這撞車外麵罩著防箭的保護板,在裡麵推動的士兵能得到保護,可以極少傷亡靠近城邊!
眼下,這輛撞車已經逐漸接近了成都南門,趙韙的嘴角露出一絲詭笑,他覺得破城隻在旦夕間了!
趙韙在成都待了那麼多年,對實際的情況了如指掌,成都的城牆雖然高大結實,但這城門卻並沒有那麼牢固,在他造反前,南城門就已經屢次出現過鉸鏈脫落的情況,一直處於維修狀態。
所以,趙韙選擇主攻方向在南門,也是充分考慮到南門更不結實這個原因了。
撞車緩緩地靠近了南門,裡麵的叛軍士兵已經開始操作巨木,撞擊城門!隨著那咚咚的撞擊聲,巨大的城門被撞得灰土抖落,碎木飛濺,搖搖欲墜!
趙韙並不是個一無是處的二百五,他統兵多年,也並不愚蠢,主攻方向在南門,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很快,這南門的問題就凸顯出來了,撞車衝擊一陣後,以前經常出問題的那個鉸鏈逐漸開始鬆動,最後竟一下子脫落了!
厚實的城門至少千斤之重,突然缺少了一個力的支撐點,再加上衝車的繼續攻擊,很快就堅持不住了,最後整扇城門轟然倒下,成都門戶大開!
“哈哈!門陷矣!攻入成都,活捉劉季玉!”趙韙興奮得哈哈大笑,又一指手中戰刀,預備部隊也全都朝城門衝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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