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緯絲毫不講情麵,直接拒絕了州府大軍進城的要求,讓嚴顏和費詩二人很是難堪。
不過,劉緯的這番舉動,身邊的法正、張翼等人卻是十分敬佩!他們認為,劉緯是打心底愛護江陽百姓,堅定地保護著他們的安全,是個愛民如子的仁德之主!
不過法正身為謀主,也不得不給劉緯提個醒。
“主公,彼皆為州府重臣,如此這般,恐生嫌隙……”法正在劉緯的耳邊,小聲提醒道。
“無礙,吾隻認天理民心!”劉緯竟然毫不避諱,直接大聲回應了法正,實際上卻是給城下之人聽的!
嚴顏此時臉色憋得通紅,卻依然沒吭聲。老將軍嘛,畢竟城府很深,他也拉不下臉麵與一個少年爭短論長。
而費詩,終於忍不住了,直接回應道:“打開城門,吾與老將軍入城!”
“請恕門不可開也,君等可由此而入!”劉緯再次拒絕了,說罷,他還命令士兵們搬來一架梯子,順下城去。那意思是,讓嚴顏和費詩,爬梯子上來!
“豎子無禮!”費詩怒了,扔下這句話,便調轉馬身,憋著氣離開了城下。
嚴顏見局麵尷尬,終於開口說道:“公子所言有理,吾等不入城矣,然尚須江陽提供錢糧,以資軍用!”
劉緯聽聞此言,更覺厭惡!這同樣也是一條陋規,大軍到處,地方官府百姓,必須還給他們提供糧草軍餉!即使是正規軍,所到之處也往往被搜刮一空,這與賊匪叛軍有什麼兩樣!
“稟將軍,江陽殘破,屢遭劫掠,日前與叛軍戰,所耗甚巨,已無糧可供,請恕緯難以從命!”劉緯竟然直接拒絕了!
嚴顏這個氣啊,不過他畢竟城府極深,沒有發作,換了個嚴肅的口吻道:“此乃州府之令,公子欲抗命否?”
說著,嚴顏還從懷中掏出一個木牌來,看樣子是個符傳,上麵應該寫著沿途郡縣,為大軍提供支援的命令。
這可是一招殺手鐧,你劉緯再牛,做的是州府的官!不管怎麼說,也是江陽縣尉,不是占據一城之地的亂賊,你總得聽從命令吧!
對此,劉緯似乎早有準備!嚴顏話音剛落,劉緯便朝法正耳語了幾句,法正退去後,不到半個時辰,回來了,他身後還跟著幾名民夫,挑著擔子。
“老將軍,此乃與叛軍戰之繳獲,今江陽無糧可供,以此代之!”劉緯高聲對嚴顏解釋後,命令民夫用繩索把幾筐戰利品順下了城!
嚴顏憋著火氣,令手下人上前查看,豈料,衛兵們把那幾筐所謂的戰利品抬回來一看,他更怒了!這都是什麼玩意!
因為,展現在嚴顏麵前的,是幾筐殘破的甲片,卷了刃的爛刀,還有些破破爛爛的木盾!這哪是什麼繳獲,分明就是破爛!
“咦!小廝氣煞我也!”嚴顏怒火中燒,心中暗道。
嚴顏是武將,他在氣頭上,甚至都想了率軍攻城,給這個小公子點顏色看看,但最終還是作罷,人家畢竟是州牧的公子,自己不能那麼做。
“哼!後會有期!”嚴顏冷哼一聲,駁馬要走。
“老將軍且慢!”劉緯卻突然在城頭叫住了嚴顏。
“公子何事?”嚴顏語氣不是很好,調轉了馬頭,問道。
“此番巴東之亂,沈彌等皆滅矣!巴郡之地,幾成廢墟,亦無人守也!緯建言將軍,應表明州牧,率軍入巴郡為守,謹防荊州趁虛而覬覦也!”劉緯忽然很誠懇地拱手一禮,對嚴顏說道。
嚴顏聽了這番話,有些意外,愣住了。劉緯此時又接著說道:“老將軍此去,萬勿當心,恐已有荊州兵入境,緯將念前輩之安危也!”
說到這裡,劉緯還很動容的樣子再行了一禮,非常真誠。
嚴顏一開始還雲裡霧裡,不知道劉緯究竟耍什麼花樣,但到後來,終於明白了!劉緯這個小公子,是提醒自己注意安全!忽然間,他體會到了一種關懷的溫暖,竟不再生氣,反而覺得劉緯這小公子,十分貼心懂禮!
看來剛才他不讓自己的大軍入城,完全出於愛民之公心,並不是對我嚴顏有什麼意見,公子還是很在意我的啊!嚴顏輕輕捋著自己那花白的胡須,在心中暗想著。
“公子保重,老夫去也!”嚴顏最後是扔下了這句話,調轉馬頭,回去了。隨後不久,劉緯在城頭上看見,水軍起錨,步軍開拔,繞開了江陽,繼續向東方行軍遠去!
“公子……嚴老將軍威名遠播,此番如此……蓋生怨恨矣……”事情終了,張嶷在劉緯身邊,擔憂地說道。
“嗬嗬……嚴老將軍大量,豈能與吾一幼童生怨,伯岐勿憂!”劉緯笑著安慰張嶷一句,似乎像調侃一樣,解釋道。
一場風波,隨著日漸西山而落幕,劉緯堅持不肯讓州府大軍入城的舉動,得到了全城百姓的支持和認可!一時間,坊間議論紛紛,都評說劉緯是愛民如子的仁德之主,都為自己生為江陽人感到無比驕傲和自豪!
嚴顏的大軍遠去了,已經再看不到蹤影,可劉緯依然矗立在城頭,久久不願離去,他心中依然牽掛一人,那就是甘寧!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