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伯仁為了自保,打起了劉璋的主意,想把他也拉下水,與自己同流合汙,這樣的話劉緯即便查實所有不法,也會投鼠忌器,不敢過激處置,說不定為了保全顏麵,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因此,費伯仁準備了豐厚的禮品:百萬貫交子,揣在懷裡,他想向劉璋行賄,隻要這位表弟收了賄金,就跟自己上了一條船,為了掩蓋罪行,他也不得不極力保全自己和費氏一族了!
可是,當費伯仁終於與劉璋見了麵,才發現,自己的這些盤算全都落了空!他還想拉劉璋下水呢,原來是劉璋想要拉他下水!
我們前麵已經介紹了,劉璋被劉緯奪權後,也是逐漸心灰意冷,磨滅了所有的雄心壯誌,安閒度日,不理政務,已經提前進入了養老的節奏。
可是,梓萱被劉緯嚴懲一事,還有劉瑁去世後劉緯的種種表現,使劉璋受到了強烈的刺激,令他覺得窩火不已,羞愧難當,竟突然產生妄念,有心要造劉緯的反,重新當家作主,不再受這樣的窩囊氣了!
不過,劉璋也不傻,他知道如今劉緯之權勢聲望已經是如日中天,而自己這個日薄西山的州牧,早就沒有了什麼影響力,想要造反奪權談何容易?除非能夠獲得強有力的支持!而費伯仁,正是他試圖拉攏的對象!
劉璋雖然深居簡出,不理世事,可他也知道如今費伯仁掌管益州財政,是有著非凡影響力的人物,費氏一族如果能站到自己一邊,成功的幾率會更大!
況且,費伯仁與劉璋是表兄弟關係,正所謂姑表親,輩輩親,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另外當年費氏一族能得以入蜀安居,也是他劉璋一手安排,多方照顧,沒有他豈有費氏一族的今天?
不過,劉璋雖然想拉攏費伯仁,卻還是有所顧忌!這可是造反,非比尋常小事,費伯仁敢與自己同謀,來蹚這趟渾水嗎?費氏一族,一直對劉緯忠心耿耿,緊跟他步伐的同時,也發了大財,是既得利益者,且與劉緯並沒有什麼根深蒂固的矛盾,乾嘛要跟劉璋一起造反呢!
因此,劉璋雖然有此打算,卻一直沒敢對費伯仁明說,因為一旦挑明了,費伯仁若不肯入夥,這個陰謀也就泄露出去了,被劉緯獲知,自己豈有活路?
可是今天,費氏因為壞法,在葭萌關被劉緯下令斬殺一事的消息傳來,劉璋覺得是時候可以向費伯仁攤牌了!劉緯這個豎子小兒,處罰了梓萱還不夠,竟然還敢殺費伯仁的妹妹,如此肆意妄為,不信費伯仁不對劉緯產生怨恨!
當然,僅僅如此是不夠的,劉璋其實知道,劉緯沒升費伯仁的官,他心有怨懟之意,正好可以利用其這個心態,許以高官厚祿和重利,不信費伯仁不動心!
於是,劉璋便遣人召喚費伯仁前來,企圖利用其失去親人的苦痛和怨恨,勸費伯仁與自己同謀,造反奪權!
費伯仁匆匆來到劉璋書房,行禮拜見,入座上茶後,劉璋便屏退了所有旁人,一開口便提起了費氏被殺一事!
“今聞令妹,慘死於仲興之手,令吾深感不平哉!喚伯仁前來,隻為此事,望君勿感懷過傷,吾定為汝妹主持公道是也!”劉璋的開場白還是相當隱晦,可意圖卻很明顯,他就是想刺激費伯仁,激起其對劉緯的不滿和憤恨!
“唉……吾妹壞法,王上依律治罪,豈敢有怨乎?”讓劉璋失望的是,費伯仁竟然一點沒上道,隻哀歎一聲,一臉悲戚的表情,竟如此無可奈何地言道!
實際上,費伯仁是裝模作樣,劉璋表現得很憤慨的樣子,正是他求之不得,想要看到的態度!既然你同情我妹妹的遭遇,那就有戲了!
什麼?罪有應得,你不想為妹妹討回公道?那怎麼能行!你不想追究,那我的奪權大計,就沒法跟你商量了啊!這個費伯仁,怎麼如此怯弱,至親被人殺了,屁都不敢放一個?劉璋見費伯仁如此表現,心中暗自念道。不過,他可不想就此罷休!
“仲興肆意妄為,殺戮無辜,懲至親之舉,過分已極,深失吾望!私意……此事不可不有所計議哉!”人家苦主都不想追究,劉璋卻一臉怒氣,顯得大義凜然,看那樣子,似乎還真想替費伯仁討個公道!
“如之奈何?”費伯仁見劉璋不肯善罷甘休,心中竊喜,可是表麵上還是裝作無可奈何的樣子,可憐兮兮地問道。
“吾聞仲興引十餘人,微服暗訪,已至梓潼也!待其所至,達成都之時,吾必與其計較哉!”劉璋依然裝作一臉憤慨的樣子,頓足捶胸,大包大攬地如此承諾道。
“謝州牧大恩!”見劉璋如此真摯的表現,費伯仁覺得時機差不多了,他趕緊行禮致謝,並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荷囊,準備找個合適的當口,給劉璋行賄,好拉他下水!
“然則……王上嚴刑峻法,深得民心,何以計較哉?”費伯仁本來已經準備給劉璋送錢了,但還是有點不放心,摸著荷囊,又隨口問了一句。
這個問題不問則已,一問之下,劉璋的給出的答案令費伯仁震驚不已,直接呆立當場,甚至忘了去掏荷囊裡的交子,眼珠子差點沒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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